白通草見狀急忙放下水碗讓他躺下,稚氣的臉上帶著驕傲的得意:“胖哥哥你受傷了不能起來,是我姐姐救了你哦,嘿嘿,我姐姐心善不會跟你要銀子的,你可以安心在這裏養傷。”在小小的他看來,很多人會因為沒有銀子逃走,可姐姐真的是好人。

鷹風流試圖起身,他躺的越久越容易被大哥找到,什麼銀子,他基本不理解。“啊——”

白通草擔憂的看著他:“胖哥哥,你不能動……”

鷹風流這輩子最討厭上藥,就散是頂尖的醫者、千百年的好藥他也厭惡,養尊處優慣了的身體立即讓他嗅到了身上低劣的藥物看到了胸部和手臂上糟糕的包紮手法。

白通草頓時大叫:“大哥哥你幹什麼!你不能解開繃帶,傷口會壞掉的,大哥——”

馬車吱呀一聲停住,白鬆音帶著丫頭進來,猛然看到對方撕扯布條,驚的急忙過去:“你不能動,你身體還沒好,你這麼做會傷的更重!”說著就要按住他。

鷹風流瞬間閃開,卻因為動作太大扯住了傷口疼的額頭冒汗,但對他來說還可以容忍。

白鬆音見他反應那麼大,下意識的收回手,男女有別,既然對方抵觸她也不會硬遵從自己的醫道:“這位公子,你傷的真的很重。”

融雪看眼鋪位上的胖子,心裏怪他不知好歹,小姐救了他,他反而擺譜了,白費小姐把最好最大的馬車讓給他。

鷹風流沒有那意思,隻是出於禮貌躲閃,對方救了他,他不至於連恩情也分不清楚,可恩情歸恩情,並不代表他能容忍如此低劣的技術。

鷹風流忍著痛瞬間掙開身上的布條,然後從旁邊的衣物裏拿出‘該死’的藥,忍著不適的感覺塗抹在自己身上,手臂上的傷痕再次撐開,被另一種幽香清涼的藥物替代,腿骨錯位的地方微微用力哢嚓搬回原位,鷹風流才覺的好受些。

白鬆音看著他,出血的部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片刻便不在有血流出,一股淡淡的幽香在室內散開,即便是沒有受傷的她都覺的精神飽滿,那是什麼藥物?

出於對醫道的強烈好奇心她想知道什麼藥物有如此療效,但想到也許是對方的不傳之秘,忍下了心中的好奇,她也終於意識到此人是嫌棄她醫術低劣才自我醫治。此人是誰?寄夏山莊?除了他們,目前的焰國沒人能將醫術應用至此。

寄夏,醫術最巔峰的存在,每年的祈欠會也有醫者的交流,可惜,他們不收女弟子。

鷹風流躺了下去,幸好不是在大哥手裏,想到自己的處境,鷹風流突然苦笑,他也有今天:“這裏距離國都有多遠?”周天知道他來了焰國嗎?

三人聞言陡然變色,她們想到同一個問題,報仇未果。

白鬆音上前一步,嚴肅道:“公子,你能活著已是萬幸,何必非執著死去的人,如果你的父母活著更希望你幸福,這麼多年了,誰人成功過,像你這樣的人我救過太多,但也從未再見他們回來,放棄吧,太子殺過的人沒有千萬也有百萬,你何必再添一個。”

她一個姑娘或許不懂男人的報複,但她隻看到了焰國的變化,隻要國泰民安,她自己的仇恨重要嗎?如父親走時說的,君主傳召豈能不從,她現在認為,國之安然,何必再執著於以前,如果把太子殺了能解決問題,太子如何活到現在,現在的焰國需要太子。

鷹風流茫然的看著她,他說什麼了嗎?何況十個他也不夠周天練手,重點是他根本沒想過殺她,鷹風流試探性的問:“你們太子很喜歡殺人嗎?”鷹風流這輩子還從未這麼禮貌過。

白鬆音注意到他用了‘你們’:“你不是焰國人?”她現在才聽著此人說話確實與焰國不慎相同。

“不是。”

白鬆音立即警覺,焰國正與月國開戰,如果焰國人不喜歡太子那就更厭惡月國,其仇恨永不磨滅。太子攻打月國,他們絕對偏袒前者:“你是……”如果她救了月國人,她會重新毒死他,即便他善良正直無辜也不例外,跨越了人性道德的仇恨是國仇。

“爺是鷹國人。”

“鷹國?”焰國周邊有這樣的國家嗎?

鷹風流再次挫敗,鳥不拉屎的國家,果然不懂鷹之涵義,他們的太子如此子民也如此,他還是別指望她的子民因為他偉大的姓氏匍匐在地了:“爺不是……”

鷹風流突然覺的跟這幫不知‘鷹’之尊貴的人說‘爺’無比尷尬:“我不是要找你們太子麻煩,她救過我,人很好,心地善良,人也聰明,最重要的是睿智,你們不知道她在漠國……”鷹風流提起周天滔滔不絕的訴說著心上人的種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