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己想起身,鑽心的痛楚從四肢傳入心肺,讓從小沒吃過苦的孟先己痛苦不已,孟先己目光陡然淩厲,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當他孟先己是能隨便打的嘛!孟家祖訓是不能違背帝命又不是不能報仇,蘇義,我讓你後悔對本少爺出手!
孟先己呲了一聲讓孟福端了杯水浸了下他的嘴角,覺的身體有些力氣後道:“你拿著……我的拜帖……去,去見子車少主,請他看在孟家對寄夏山莊多年的供奉上,帶上子醫幫我……看看。”
孟福直接領命:“是。”
孟先己聽著門關上的聲音,蒼白的笑容布滿了算計,心想定要給蘇義、清沐點顏色看看,他們不是都不喜歡子車少主嗎?他偏偏要慫恿子車少爺入宮,他倒要看看蘇義怎樣在子車世手下討生活!
夜色初降,子車府邸的門未關,門前的四個大燈籠照亮了周圍的視線,兩個守衛威嚴的守在外麵,門房拿了拜帖一路小跑著向內傳遞。
子車世斜靠在軟榻上,身上蓋著深紫色的緞被,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碗剛喝完的藥汁,他臉色有些暗淡,眉宇間多了幾分病態,整個人似乎隻是在靠精神支持在那裏反而顯得更加銳利。
小童念完拜帖,斟酌的看眼主子,兩年多了他也從一位少年增添了成熟的穩重,看問題少了以往的自大,多了一份慎重:“主子……您要去嗎……”孟先己的傷是蘇義打的,若是少主現在登門難免落人口實。
子車世身體很不好,每逢季節交替都是病情最不穩定的時候,尤其最近些天,正直年關季節變化冷熱交替幾乎掏空了他的身體,可眉宇間依然帶著讓人無法逼視的尊貴,聲音不急不慢的道:“你帶子醫過去看看,帶我向孟先生說一聲身體不適,不便打擾。”
子車世心裏清楚孟先己此時找自己無非是蘇義等人的事,依孟先己的性格他豈會咽下這口氣,找自己無非是說服自己給蘇義添堵,而他能讓蘇義添堵的方式無非那麼幾種。
可這幾種偏偏是他目前無能為力的,他就是有心身體也不行,上次出門後添了風寒,如果他想年節當天給她賀歲,現在必須養病。
“是。”小童沒有像往日般墨跡,靜靜的退了出去。
子車世重新拿起屬下傳回的她口中的汽車圖形,心裏不禁會心一笑,知道她是聰明的想不道短短半年她又將焰國推向了一個高峰,今天成功將男宮明麵化,她是不是已經肯定了心中所求。
子車世想到這裏嘴角蕩起一抹自己才懂的苦澀笑意,她要的便是家國天下,從來沒有隱藏過,怎麼能說她現在才想明白,一直以來是自己不想承認罷了。
孫清沐也好、沈飛也罷,站在她身邊等於如虎添翼,而她是女子,有男人是自然,選中他們,也是一舉多得,她怎麼會委屈了自己。
子車世垂下頭,突然胸口煩悶,急忙從深想中回神,不敢探求心中的空虛,真要分享嗎?為什麼不能放下?如若如此他寧願沒有那段相守的時光,也免了此時的心傷。
他相信那段時間她的笑容沒有作假,雖然有交易但她還是她,灑脫自然,弄的自己更像出賣的一方,那時候她還會使小性子、笑的時候沒心沒肺,除去了在朝堂的時候她一點也不像位帝王,反而讓他覺得她的心裏是有自己、有愛的。
子車世靠回榻上,緩慢的逼上眼睛平息心口洶湧的不適,但卻越來越清楚的覺得她眼裏確實有愛,隻是這愛也可以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