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烈的聲音頓時突兀響起:“她就是上吉!”然後睜著濕漉漉的眼討好的看著周天。

周天剛想著‘長得不錯’,聞言後霎時抹離腦子,改成‘狐狸精’:“哦,正看不如期待中好看,果然還是猶抱琵琶半遮麵時醉人。”

上吉聞言本羞澀的身姿呆了一下,但隨即恢複如常:“公子謬讚。”

眾人本看呆的目光不知怎的都回了神,仿佛被周天評了一句失望的上姑娘,如花似玉的美貌真的不怎麼樣了,都把目光轉向他處,忍著心裏的癢癢不看了。

堅決不能多看別人看不上眼的女人,否則顯得身份掉價。

周天毫不客氣的回嘴:“我讚她了嗎?黃烈你哪隻耳朵聽見了嗎?”

黃烈殷勤的搖頭:“臉皮真厚。”

張弈含頓時頭疼,聽皇上的口氣想必已經知道這位煙花女子給孫清沐難堪的事,張弈含無奈的歎口氣,上姑娘雖然不錯,但也因為大家的嬌寵有些傲氣,她以為對孫大人下戰帖是雅事,殊不知以她的身份,此舉等於不把孫清沐和皇家放在眼裏,乃赤裸裸的挑釁。

上吉的小臉瞬間白了,她長這麼大從未有人如此不給她麵子,頓時委屈的道:“這……這位公子你什麼意思……”說著抬起頭,仿佛音聲不堪被侮辱的重負,顫抖不已,但當觸及到周天的視線,心裏不禁讚了句,優美。

上吉隨即再次垂下頭,幽怨的開口:“小女子蒲柳之姿,不及公子尊貴雅致。”

黃烈哈哈一笑,接口了:“這句你說對了,周公子雖然是男人,但你們兩個的長相是雲泥之別。”

上吉貝齒咬著紅唇,羞憤的握著衣角,雪白的長裙顫抖的搖了一下,背後的琵琶比眼前的女子還高,襯托的她更加柔弱。

看不下去的愛慕著剛想為心上人說兩句好話。

周天斥責的對黃烈道:“說什麼呢!你敢把我跟她比!她是風塵女子,我可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呢,沒有去過那種醉生夢死的地方丟我祖上的人。”自動把她逛聞香台的事過濾。

周天話落想出頭的人都蔫了,風流之地雖附庸風雅的去過,在外有朵解語花更是他們吹捧自己身價的本錢,尤其這位上姑娘的親睞,可以說是學子們被認可的招牌,但再怎麼風雅的事,也改變不了小姑娘有接客的一天,加上他們是衝著官位來的,不敢這時候弄髒自己的名聲。

但心裏暗怪周天不懂憐香惜玉,上姑娘今年才十七,是清官,他便如此口無遮攔。豈不是說她來找的段公子也不是好人。

段敬槿開口了,聲音跟他的長相一樣標準的焰國國語,吐字能聽出聲調在幾聲上:“這位姑娘,段某自認也沒去過讓祖宗蒙羞的地方,請問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上吉聞言抱上她龐大的琵琶頓時跑了,嚶嚶的哭聲從遠處傳來,不勝惹人憐惜,至少雅間內就有幾位公子想拔腿欲追。

上姑娘委屈的走後,雅間內的氣氛頓時有些古怪,段敬槿和周天此時無疑被人在心裏唾棄者,但兩位當事人似乎不知道般,該喝酒喝酒該說閑話就說,絲毫沒有犯了眾怒的自覺。

辛述見此,無奈的出來活躍氣氛:“你們兩位也下得去嘴,人家嬌滴滴的位姑娘就算拎不清了些,但還小嗎,等再過幾年自然不會如此莽撞,瞧瞧你們,非把人家姑娘嚇走讓我等沒了賞美的機會,自罰一杯吧。”

辛述的身份再次發揮了優勢,而他說的話也很有水準,周天、段敬槿都很給麵子的一口下肚,象征性的為自己破壞了眾人沒美可看的惋惜。

場麵再次活躍起來,但眾人心裏難免劃過剛才被氣走的美麗姑娘,想著該不該現在去哄哄她,說不定就能讓她記住自己。

因有如此想法的人挺多,聚會慢慢有些走味,似乎每個人都迫不及待的想去當上姑娘的事後護花者。

張弈含有幸走到剛才惹了眾怒的段敬槿身邊,壓低聲音道:“你怎麼也跟著鬧。”

段敬槿難得也壓低了聲音:“我敢不跟著他的意思走?”說著喝口茶看向他處。

張弈含嘴角顫了一下,隨即釋然,以段敬槿的敏銳不難猜出皇上的身份,不禁羞愧的道:“我做的有那麼明顯嗎?”

段敬槿覺的分誰看,唯一認識皇帝的張弈含確實對周天沒有討好的行為,但他第一次本能的站起,和酷愛書法的他在周天寫出第一個字時未見的激動,和他與周天保持開距離後不停瞄周天的舉動,段敬槿覺的八九不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