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岩尰不得不承認他自命不凡一輩子,此刻卻慫了,他沒有正義的站出來!沒有伸張男人的尊嚴沒有維護焰國千年男尊女卑的榮譽,他害怕,害怕高位上的女子、害怕她眼裏邪魅高貴的殺氣!

尹惑自認正義!他是臣子!為焰國死過的臣子,為了焰國富強子民富足他甚至可以再一次站在焰國的刑場上,可是,此刻,他自問:他憑什麼把皇上拉下位,現在焰國四海升平,田野飄綠,冬季有暖夏日有風,秋的明月春的辛勤,就憑皇上是女子讓這一刻化為泡影嗎!

尹惑做不到,多少人盼著焰國如今的風調雨順,多少人因為她有家可住,有國可言,現在的焰國站出去,都是別國口中堂堂的大焰帝國,身為人臣他擁護他的國家!他無法因為所謂的大義!重新把焰國推入可能的風雨裏!

何況!尹惑苦笑,他們就能憾動她嗎!前些日子隻顧躲災,無暇細想皇上的布置,現在來看,恍然發現,她已經做好了鏟除一切的準備,不是魚死網破而是把一切反對踩在腳下的冷絕!

誰敢說誰能把這樣的皇上拉下馬!誰敢說,誰能對這樣的皇上做些什麼!

她是女人不假!可也已經二十多年了,從她十歲就狠狠的壓製著焰國所有人的女人!難道知道了她的性別就有了反抗的能力?天真!

兩個人在學士府的衙門裏,從早上坐到晚上,知道門庭落鎖,他們才恍恍惚惚的回去……

周天還是周天,別人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朝她能不上了嗎?

早朝依舊進行,她拿著早晨孫清沐給她整理好的冊子,威嚴的做出一步步決策,說起與戰國的軍火交易和發往眾國的果蔬會情緒緊繃,一副介於戒備和要不要撚磨別國的閑適,聽的眾臣心裏熱血沸騰又小心翼翼。

宋岩尰低著頭,昨日的位置卻不是昨日的心情,高位上輕易的否定了晉國、天都兩國交鋒的女子突然恐怖的不敢迎視,他仿佛才想起,皇上現在是鷹國坐下第一附屬國,擁有否定比之弱小國家的一切國之動向。

尹惑也垂著頭,臉上有羞愧還有刻意的小心,似乎故意表演給皇上看,他臣服,他不亂說,可卻發現皇上似乎並不在意他和宋丞相表現,整個早朝甚至不曾往他們這裏看一眼。

散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臣跪請皇恩。

待皇上走後,眾臣像往常般站起來,或閑聊或沉默或高興或期許的離開,有人去了上書房求見有人匆匆去了衙門上公,有人似乎家裏有急事,告了假急急出了集英殿。

辛成、段良案察覺出宋丞相今日情緒不對,散朝後,繞過人群走過去與之同行,關心的問:“丞相,您怎了?在候德殿我叫了您好幾聲都沒有說話,是不是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