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水渠邊吃邊說起盛都的事情,最後狀似無意的提醒他:“總之小心點,你是靠彈劾百官加上政治扈曆上來的,這些牽一發而動全身,盛都不服氣的人多了,加上你和皇上……”
蘇水渠沒說明:“現在他們會看在皇上的麵上不動你,你可千萬別有因此放鬆警惕……說不定什麼時候……”
蘇水渠也不知道怎麼表達,這種事隻可意會不可言說,就像皇上為他出過頭,那些找事的會恭敬消停一段時間,可熱度總會淡去,見縫插針的不會放鬆盯著他們的機會,上次被彈劾就閑著著了道,他現在想不親為都難,他也不能保證自己的隊伍裏沒有看自己不順眼給自己使絆子的人,上次的僥幸不會又下次,他現在可一點也不輕鬆,恨不得多長十雙手腳,把自己栓在河道上!
蘇水渠結論道:“在吏部是得罪人的差事,萬事小心些。”
牧非煙了解的頷首,突然想到了水渠的這座宅子,何嚐不是小心生存的見證,皇上再顧著,也擋不住真有事落在他們頭上後,別人非議的口舌,他們身為官員最不想的是看到他為他們操心:“我懂……”
蘇水渠點點,懂就好,以後同在盛都共事,真出了事他也能幫襯著點,就是……哎……那種感覺他嚐到了再說吧:“你就在這裏住下來,我隔出了個小院,給你開了個側門,仆人都給你找好了,這裏距離你衙門近,省得再找宅子,就這麼定了,不能說不要。”
牧非煙哈哈一笑:“剛才還跟馬三說挑你哪個院子合適!”
翌日,牧非煙述職,沒有給他休整的時間,吏部早已正式下達了文案,今日述職。
牧非煙在蘇水渠異樣的目光被送出門。
牧非煙其實覺的蘇水渠是不是有些大驚小怪了,早述職位晚述職不都是要述職?早述職沒什麼不對的!?
進了吏部衙門,牧非煙眼裏多少懂了蘇水渠眼裏的異樣,是沒有不對,整個接待的流程異常順利,不能說順利,是熱情,每人都很熱情,很多相關手續甚至不用他跑腿,已經處理妥當,本以為整個上午都辦不好的事,隻用了半個時辰就好了。
未來的同僚們熱情的送他上馬車回去,牧非煙沒從中找出任何一絲怪異,隻除了辦的太快,但馬車行了一條街後,他發現他把信函忘在了填寫籍貫的桌子上。
牧非煙急忙回去拿,也才明白了蘇水渠眼裏的意思,他剛踏入吏部大門,就聽到裏麵隱隱傳出的聲音。
“我看當時河繼縣也找不出出挑的,牧大人這樣的,也算百裏挑一了,你沒見他眉毛長的的比你家美妾都長。”
“胡大人,這你就不懂了,眉毛長不見得就得上麵喜歡,我看是對比下優劣,牧大人這樣的在河繼縣就是鳳凰!放在盛都就是個公雞!哈哈”
“哈哈!你嘴損不損!你可別忘了人家是跟誰抱過,不怕縫了你的嘴!”沒敢說‘睡’另一方得罪不起,然後嘖嘖的道:“他皮膚不錯,他提袖寫籍貫的時候我瞧見了,細皮嫩肉的,絕對比你家小妾好!”
“省了你們的!修養都喂祖宗牌位了,成天瞎說,小心哪天說出亂子!”說話的是偏年長的聲音,語氣裏頗為不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