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雨越來越大,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啪啪的落在簡易房屋內,觸耳驚心。
滕修剛放下手邊的茶,提議離開,就聽到外麵有人喊:“不好了!不好了!”
伍監管聞言心裏一驚,看眼同樣表情頓住的大司空,覺得時不待他,司空剛到怎麼就發生了這種事!
他立即衝出去,趕緊把人拽進來:“發生什麼事了?慢慢說!慌慌張張的能做什麼!”
“新道……新道有閘口在……在水中搖晃,看來是,是要壞了!”
伍監管、蘇水渠、滕修驚了一下,快速放下手邊的東西,向來人所說的地方衝去!
伍監管跑的最快,在大雨中踉蹌前進絲毫不敢怠慢,心中冷汗涔涔,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每天都有檢查,哪都好好的,不應該如此!怎麼會壞了!怎麼會!
他因此丟了官職是小,可下遊有皇上驚蟄日剛種下的良苗,也有萬畝良田,重要的是,下遊百姓分散,零星居住,沒有完善的預洪措施,萬一……伍監管不敢想象!更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大人,你慢點,堤上路滑!大人!——”
伍監管當沒聽見,他現在恨不得死在大堤上,好消災情發生後,皇上要抄家滅族的怒火!
滕修護著蘇水渠向前跑。
幾人都著戴了鬥笠,氣喘籲籲的來到新壩時早已成了落湯雞,大雨中沒人都在大吼,不吼根本聽不清。
這時候早已忘了行禮,有三個水監手見伍大人過來,焦急的道:“大人怎麼辦!剛才華哥帶著人下去了,現在還沒有動靜!”
伍監管聞言大腦一暈,回過神後立即大怒:“誰讓他下去!這麼大的雨水麵多凶險!萬一出了意外——”
伍監管發現就算不出意外,他們這麼守護不利的都要被問責,被問責伍監管不怕,可是閘口怎麼就鬆動了,又不是弓箭釘說鬆口還能鬆口,一個閘口上萬噸重,固定物也高大千噸,他每逢雨日都親自檢查,昨天下午他見雨勢未停還親自下去一趟,還好好的!怎麼說鬆動就鬆動!
蘇水渠站在河堤上,隱約的燈光不遠處,一扇厚重的鐵門在閘口處懸懸欲墜,往日平靜的水麵,因為四方流水彙集形成奔流之勢,海浪在風雨的衝刷下撞到堤壩時,瘋狂肆虐,你旋流之勢帶動厚重的鐵門,上萬噸的閘門仿佛脆弱腐朽的枝幹,搖搖欲墜。
蘇水渠見狀,快速去找繩索。
滕修見他轉身急忙跟上,見他從剛才下去的人處找出繩索和下河的工具趕緊拉住他:“你瘋了!現在什麼局麵!你下去能有什麼用!風大雨大,你前腳下去後腳就送了命!”
蘇水渠堅定的係著腰上的繩索,不顧雨水打濕他好不容易理順的頭發,大聲告訴他:“你放心,這次我參與畫稿,裏麵有處備用的閘門,我去把機關啟動,能保下遊安寧!”蘇水渠說完就要下去。
滕修拉著他,雨水衝刷著他的雙眸,堅定的不放手:“要下也是我下!東西給我!你告訴我機關在哪裏!”說著去解蘇水渠腰間的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