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樂茫然的抬起頭,無邪的大眼睛‘純純’的望向子車世。仿佛處落人間的天使,不知周圍發生了什麼?

子車世穩住那雙眼睛帶來的震撼,堅持道:“二殿下,請您背誦後麵的內容。”

焰樂見百試百靈的效果失敗,頹喪的垂下腦袋,小腦袋無辜的聳拉下去,委屈的坐著繼續背,聲音透著無盡的委屈:“故敬……敬其父,則……則……則……”聲音越來越小,頭垂得越來越低,勝雪的小脖子上一圈長命鎖襯托的他更加可憐。最後則字卡在嗓子裏,隱隱有委屈的哭聲穿出。

焰令聽得心疼不已,急忙回頭要幫弟弟背誦。

子車世瞬間看過去,淩厲的目光如有實質,恭手恭敬的道:“太子殿下,二殿下已是親王,為人子當懂孝悌,為府主當懂禦下,為君子當懂禮儀,才能立於世俗之地,太子殿下一定不忍害了睦王是不是。”

焰令無波的看向子車世,不內疚不所動,前一刻的心疼在離開焰樂身上時消失殆盡:“父皇說,為天下主,求的是,所親之人快意!”說完就這麼看著子車世,不畏懼,不討好,以四歲稚齡,坦然麵對父皇的寵妃。

子車世聞言,頓時有種被氣得升天的錯覺,這孩子到底像誰!聰慧、高傲、不觸犯他的底線什麼都好說話,若是觸及他不喜的事,就是周天也說不動他分毫!若不是皇後娘娘天天苦口婆心的勸他活潑一點,他都懷疑是皇後報複皇上,專門把太子調教的如此難以相處。

子車世想到‘相處’,不禁苦笑,他們不過是皇上的寵妃,雖教導太子也是臣下,太子何苦與他們相處,何況,他說的也沒錯,天下是太子的,他想讓他的弟弟活的快樂肆意,誰能動他分毫。

子車世心一橫,道:“殿下所言有禮,隻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二殿下將來喜歡的若是上國之女,不知太子殿下還能不能坦然說出今日的話。”

焰令畢竟還小,被問及這類問題,完美無缺的表情還是鬆動了片刻,但也隻是一瞬,轉眼又回複了平靜了,依如既往的坐在座位上做出認真聽講的樣子。

焰樂瞬間看出自家哥哥受了委屈,憤怒的跳下座位,仰著燦若桃花的麵頰不高興的看著子車世:“五爹爹最壞!我要告訴眾位爹爹你打我!”說著一溜煙向殿外跑去!邊跑邊哭,現成的眼淚如粒粒珍珠,不要銀子般往下掉。

子車世頓覺頭疼不已。

焰令明白‘夫子’接下來肯定要麵臨眾男妃的‘攻擊’,他小心的攤開宣紙,拿起一旁的毛筆,認真練字。

子車世剛想出去看看,叮囑太子自習,卻見他已經開始,心裏既欣慰又無奈,這個二殿下,從小就知道拿自己的優勢在後宮橫行,真不知沈飛是怎麼想的,竟然也縱著他。

這個時間,周天正在蘇義的未央宮看女兒,小女兒今年剛滿一周,有焰樂珠玉在前,就連蘇義都不好意思說女兒長的好看。

女兒是蘇義的,一個月隻宿在未央宮,便有了三女兒。

自從三公主出生後,沉寂了兩年的蘇義重新走入盛都眾人的視野,隻是一返入仕的浪潮,加入了商場拚殺,勢必要為女兒賺下萬貫家財,一生無憂。

周天心裏疼女兒多一些,男兒誌在四方,抱多了難免會少了臨淵高飛的霸氣,女兒不一樣,天生就該窩在母親懷裏,享受遮擋了風雨的安逸,她隻要知道外麵有旋風就可,不必經曆。

瞧她女兒多可愛,看著就想親一口。

蘇義從書房走出來,一身銀白色寬袖宮裝,腰間束著深褐色腰帶,頭上插著一根寶藍色男式發簪,見女兒痛苦的在皇上懷裏掙紮,趕緊抱了過來。

三公主立即抱住爹爹的脖子,委屈的看著父皇,喜歡看著父皇,卻不喜歡被父皇抱。咯咯。

周天挫敗不已,恨不得現在就歸隱,當個賢惠的家庭主婦,她招誰惹誰了,孩子一個個都不親近她。

老大老二看她的目光多是孺慕之情,她也恨不得把孩子養在身邊二十四小時與他們膩在一起,親自教導,顯然,他們的爹不喜歡。

這委屈她忍。

蘇義不是不讓她抱,隻是不忍孩子哭,久而久之,小女兒隻是稀罕她,談不上非她不可,他覺的這樣挺好,女兒是自己的,他安心。

“鷹國的邀請函又到了,去年因為焰夏沒成去,今年呢?”蘇義多了幾分世故之後的沉穩,平穩的引開周天的想法,不讓她總窺視他家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