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姨,您對夭夭真好。”
江南城立馬欠了欠身子表明立場,眼中虔誠的閃動著羨慕嫉妒恨的光芒,仿佛剛才幸災樂禍笑得直發抖的人壓根不是他。
“你看,小城都明白我的苦心。”劉儀似是欣慰的找到了擁護者,麵目突然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麵對老媽永恒不變的說教話題,陶夭夭嘴角直抽,不知是不是被那青黃的杏子給酸到了,“媽,如果您實在閑得無聊,不如也在家裏養隻小狗吧?你看我家小三兒,又可愛、又聽話,不但能給您解悶兒,還能幫您看家!”
“你少來胡鬧!”劉儀斷然拒絕,嫌棄似的皺著眉角,“瞧瞧你給狗起的名字,簡直是自己咒自己。男朋友還沒有一個,倒是養了個小三在家裏。”
“媽,您這就迷信思想了吧?”陶夭夭不以為然的撇撇嘴,隨即擺出事實依據,“如今這個社會,到哪不是小三遍地?如果男人的心想往外跑,就是在家供個門神看著,買個鐵籠子把他關住,也沒用!”
“就你有歪理!”劉儀不悅的白了女兒一眼,嘴角卻不可自持的向上翹。
“陶姨,您也別太擔心夭夭的個人問題了。”江南城突然笑容清俊的安慰,陶夭夭剛打算投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就聽他似真似假的繼續說道:“如果她真的沒人要了,不是還有我嗎?”
“大庭廣眾亂放什麼屁!”陶夭夭惡狠狠的瞪了江南城一眼,咬牙切齒道。
江南城笑而不語,一副“好男不跟女鬥”的表情。
“一個女孩子家說話怎麼這麼沒個顧及?”劉儀故作嚴厲的怒斥,隨即將目光投向另一邊的江南城,已經變為感懷悲慈,“小城也不小了,你媽也成天跟我絮叨著想抱孫子呢。你們年輕不理解,我們做媽的還不是擔心孩子們耽誤了現在,將來後悔?要是早知道你們兩個玩心這麼重,還不如當初就在兩家結個娃娃親,倒是省的我們兩個老太婆現在操心了!”
陶夭夭被自家老媽的話噎得半天不吱聲,口裏跟塞了個雞蛋似的。江南城隻是不置可否的“嘿嘿”幹笑,陶夭夭心裏不免暗罵他沒事找事。
劉儀有心無力的搖搖頭,轉身端起桌上的茶壺去添熱水,似是懶得再提讓自己鬧心的事兒了。這才想起來提醒,回頭看向陶夭夭,“你上次帶來的六安瓜片你爺爺嚐著直說好,問是哪買的,看看還有剩下的沒有?”
陶夭夭一愣,恍然反應,心虛的瞟了眼江南城才說:“媽,你當那是菜葉子呀,說買就買?上次給爺爺帶的那些可是我削尖了頭才找到的。”
“你這孩子,剛做些好事就邀功!”劉儀沒脾氣的瞪了女兒一眼,“我當然知道現在瓜片難買,所以才問你還能不能托人找到嘛。”
“阿姨,我倒認識個朋友,興許現在還能存著些。”江南城一臉恭謙的看向劉儀,笑眯眯的說,“我去問問,如果有就讓人給爺爺送來。”
“誒,那就麻煩小城了。”劉儀連連欣喜的點頭,隨即無可奈何的感慨道,“還是我們小城辦事穩妥,我們家夭夭啊,成天就知道耍嘴皮子,都要氣死我了。”
“媽,您到底是有多口是心非啊?”陶夭夭無力的翻了個白眼,仰天長嘯,“天天說我惹您生氣,那您還巴巴的盼我回家?”
“你這屁孩子。”劉儀伸手作勢要打,虛做了個架勢又小心翼翼的將手中托著的茶壺遞給她,“你爺爺在後院乘涼呢,把水給他送過去。”
“遵命,老佛爺!”陶夭夭嬉皮笑臉的擺出一副從命的姿勢,隨即趕在劉儀作勢又要打她之前,拉著江南城向後院逃去。
身後傳來劉儀故作嚴肅的嗔怪,陶夭夭不以為然的回頭做了個鬼臉。看著媽媽無可奈何的搖頭進了廚房,才慢慢正經起來。
“拿著!”陶夭夭將紫砂壺丟給了江南城,惱怒的白了他一眼,“馬屁精!”
江南城臉上溫潤的笑意早就被狡猾所替代,衝著她得意的挑了挑眉眼,“你還好意思說我?借花獻佛也就罷了,還不允許我偶爾表現一下啊?”
“是你說做好事不留名,甘願以我的名義孝敬爺爺的。”陶夭夭伸直了脖子反駁,理直氣壯的表情,隨即又扯出一抹安撫似的笑意,“哎呀,反正都是為了哄爺爺開心,我們誰送不都一樣?”
江南城冷哼一聲,也不和她計較,嘴角的弧線倒是更彎了。
陶夭夭遠遠就看到坐在大槐樹下的藤椅上慢慢搖晃的老人,撒腿撲了過去,甜膩膩的喚了聲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