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
“然後我爸就回來了,我媽叫我們進屋吃飯,她還給江姨打了個電話說江南城留在我家吃紅燒魚,讓我晚上去他家吃。”
“我是說棋局的結果!你答應城子什麼了?”
聽到電話那頭蘇煙急躁難耐的低吼起來,陶夭夭嘴角漸漸勾起,好整以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輸?”
“一想也知道啊!城子狐狸似的,如果沒有把握贏,能隨便和你打賭?”
陶夭夭的笑弧漸漸緊收,低聲沉吟,“蘇蘇,你有沒有聽說過,有一種結局叫做相視而笑,莫逆於心?”
“啊?”
蘇煙一時沒有反應,就聽陶夭夭似是糾結的嘟噥,“你說去參加魏雨萱的婚禮,我穿什麼好呢?”
“神經病!”蘇煙氣憤冷哼,“別搞得跟你要鬧場子似的!”
“怎麼會?”陶夭夭的手指慢慢纏繞住發梢上微卷的弧,眉眼眯起,“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過於親眼見到江南城身邊的女人一個個走進婚姻的殿堂…新郎不是他。”
“…”
陶夭夭掛了電話,揮手示意麵前的調酒師再給自己來一杯。
今天的酒液似乎格外稀釋,喝了這麼多,還沒有任何反應。心底那抹躁動與慌亂,壓也壓不住。
“夭夭?”
似乎產生了某種心理陰影,陶夭夭剛聽到有人叫自己,心頭就是一驚。回頭一看,才輕舒一口氣。
“容斯岩。”陶夭夭巧笑顏開,讓出自己身旁的位子,“你也來玩呀?”
容斯岩如水沉靜的目光掠過陶夭夭微醺而不自知的臉,微微蹙了蹙眉,“一個人?”
“是呀,孤家寡人的。”陶夭夭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傳來驚喜的呼喚,“那不是夭夭嗎?”
陶夭夭瞬間被雷,嘴角抽搐著回頭看。楚逸和江南城一前一後的走來,身後還跟著一眾人等,其中不乏略有熟悉的臉孔,也有完全不認識的。
她再次看向容斯岩,略有尷尬,“真巧,你們怎麼都跟商量好似的呀?”
容斯岩體諒的笑了笑,這才抬頭衝來人點了點頭。
“容總,和夭夭來玩啊?”楚逸笑容妖嬈的伸出手來,一麵衝著陶夭夭擠眉弄眼。
陶夭夭將白眼瞪回去,下意識去瞅江南城,見對方麵帶笑容,此時正和他身後的女人眉來眼去著。
“我也是剛看到夭夭。”容斯岩如是回答,伸手去和麵前的兩人握了握手。
楚逸別有深意點點頭,笑而不語。
陶夭夭覺得有些尷尬,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聽不遠處有人喊了一嗓子,“江少、楚少,快點誒,就等你們了!”
楚逸挑了挑眉,看向陶夭夭,“一起過去吧,人多了熱鬧。”
陶夭夭剛想說不,就聽江南城終於停止了調情,似有埋怨的看向楚逸,“人家夭夭和容總聊天呢,你打擾什麼呀?”
“我和容斯岩一起過去唄。”陶夭夭立馬開口,迎上江南城光波搖曳的眼睛,隻停了一下,便回頭對容斯岩甜美笑道:“容斯岩,你有空吧?”
“盛情難卻…”對方嘴角噙笑,眉目深幽。
江南城聳了聳肩,一副“隨你們便”的表情,摟著旁邊的姑娘先一步向包廂走去。
陶夭夭漠然瞟了眼那兩人臉上情真意切的表情,藏在身後的手指漸漸蜷起,滲出濡濕的液體。
包廂之中,旖旎流轉,曖昧四溢。
站在中央的女人手捧一個大盒子,響指一打,紅唇嫵媚,“老規矩!”
沙發上眾人拍手稱好,陶夭夭冷哼著翻了個白眼珠。
還以為能有什麼新鮮花樣?
一旁的容斯岩不動聲色,陶夭夭知道,這樣歡場上的玩鬧對他定然不陌生,隻是出於禮貌,還是跟他小聲解釋道:“大家輪流從盒子裏抽號,被抽到的人可以問他右手邊的人兩個問題,拒絕回答或者回答的答案讓大家不滿意,這個人連同抽號的人就會一起受罰。”
從小玩到大的遊戲,之所以有人不覺無聊,是因為大家的問題越來越有挑戰性。
容斯岩了然一笑,自嘲似的說:“好久沒有這麼鬧騰了。”
陶夭夭挑了挑眉,好心安慰,“大不了撒謊,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經常不說實話?”容斯岩眼尾有精光閃爍。
陶夭夭一愣,下一秒便風情萬種的湊過身來,笑眯眯的吐出幾個字,“你別告訴別人。”
縱然對於這個遊戲並不陌生,可是陶夭夭還是暗自驚訝大家的口味已經變得如此深重。
暗自瞅了眼江南城,對方嘴角還留有剛才連累被罰跟陌生女人舌吻三十秒後的印記,刺眼得似乎可以流出淚來,陶夭夭將頭撇向一邊,眼不見,心不煩。
“江少,這次輪到你回答問題了哦!”女人似嬌似媚的聲音酥到了骨子裏,濃密的假睫毛星星閃爍。
故作思考,隨即媚眼一挑,輕笑道:“在座這麼多美女,江少和幾個有過良辰美景啊?”
故意說得隱晦,而話音未落,已經尖叫四起。
江南城胸腔之中發出沉沉暗笑,深邃的目光悠然的掠過當場每一個女人,似是沉吟,薄唇輕啟,“一個。”
叫聲愈發瘋狂,陶夭夭輕蹙眉心,低頭抿了口麵前的酒杯。
女人象征性的輕咳,做了個安靜的手勢,似是得意自己問出了一個技術含量較高的問題,然後才半含著指尖輕笑道:“那下一個問題自然是…當事人是誰?”
在一眾此起彼伏的起哄聲中,江南城不緩不急的開了口,“要我回答這個問題自然沒有關係,隻是,這還涉及到人家女孩子,當眾說穿,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