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也算是送到,陶夭夭和江南城便借故告辭,先行一步。走到停車位,江南城接到江母打來的電話,說是出來逛街,順便找兒子吃頓飯。
“你也去吧,剛才都沒吃什麼。”江南城掛了電話看向陶夭夭。
“江姨該是想和你說說貼己話,我在旁邊不礙事嗎?”陶夭夭似真似假的問。
“得了吧!我媽就算有貼己話,也是想跟你這個閨女說的!”說著,江南城便攬著陶夭夭向車裏鑽。
陶夭夭琢磨著正好當麵謝謝江姨那天給她做的紅豆糕,一起去也好。剛坐進副駕駛,又兩眼放光的推了推身旁的江南城,“今天我來開車吧?”
“你行不行啊?”江南城一臉不信任的撇了撇嘴。
“姐姐我也是正兒八經考過駕照的好吧?”陶夭夭說著,已經弓著身子爬向身旁的位子,還不忘繼續吹噓,“搞不好一不小心,就給你跑出個F1的水平!”
江南城樂嗬嗬的讓開,開門繞了一圈,坐進了副駕駛。
陶夭夭開著車窗,吹著涼風,感覺挺愜意,就是速度比江南城慢了不少。
“夭夭,我們認識有二十七年了吧?”江南城突然開口,似是隨意。
陶夭夭用餘光瞟了他一眼,冷嗤道:“我才二十六好吧?”
“你還別說,你還在陶姨肚子裏的時候,我媽就抱我跟你見過麵了!”江南城不以為然的反駁道,“我還是你出生見到的第一個男人呢!”
“你記得?”陶夭夭故意揶揄,嘴角卻泛起深深的漣漪。
“我媽告訴我的!”江南城挑眉說道,“她說她當時抱著我去醫院看陶姨,哪知我伸手就去摸陶姨的肚子,然後陶姨就來了感覺,直接被推進產房了。”
江南城頗為驕傲的遞給陶夭夭一個眼神,感覺她出生是因為他那“一摸”似的。
陶夭夭冷嗤一聲沒說話,心頭卻又酸又甜說不清楚。
任何時候,但凡將記憶裏的事情開口一傳,便總能帶著點神奇色彩,好像注定好了似的。如同至尊寶注定不是為了他心心念念的白晶晶而回到五百年前;又如同紫霞仙子的寶劍注定隻有一個負心人可以打開。
可是,又能如何?縱然上天安排最大,結局依舊不完滿。
“你說,認識了那麼多年,我們怎麼就沒想著談談試試呢…”
“吱…”
車輪摩擦地麵帶來刺耳的尖銳聲響,下一秒,陶夭夭的整個身子已經重重向前撞去。
幸好…
陶夭夭喘著粗氣,臉色煞白的看著前方不知何時亮起的紅燈。再慢一秒刹車,大家就同歸於盡好了。
江南城表情也是一滯,感應過來想要說些什麼,扭頭看向一旁嚇得不輕的陶夭夭,又心有不忍起來。確定她沒受什麼傷,他才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頂,抬手示意前麵的紅色Mini Cooper將車開到路邊停下。
有好事者幸災樂禍的吹起了口哨。畢竟,大家本就鮮少看到這樣的好車,又是在十字路口發生追尾,難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江南城下車走到一邊,溫聲安慰,“沒事了,你去副駕,我把車開過去。”
陶夭夭抬眸看向頭頂的男人,一雙眼睛如同蘊育在蚌殼中的珍珠,因為浸染了清水的緣故,而變得剔透潤澤。
她木楞楞的點頭,讓開了位子。
江南城將車子靠在路邊,看到一個女人從前麵的迷你中出來,走向他們。
“你們沒事吧?”女人敲了敲車窗,眯著眼問道。
江南城也下了車,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確保沒事,才說:“不好意思,剛才責任在我。”
女人又瞟了眼已經坐在副駕駛上的陶夭夭,諒解的扯了扯嘴角,“人沒事就好。”
江南城看了眼迷你的車尾,沒有明顯的凹痕,隻是有一小塊掉漆。真不知道是該感謝陶夭夭反應快,還是他的車子製動好。
他掏出名片遞過去,“人或者車子有任何問題,打給我就好。”
女人接過看了眼,似是不經意的挑了挑眉,這才抬頭看他,“車子的維修費用,我會找你負責,至於人…就不用了。”
江南城微有怔愣,看著女人利落的轉身上車,下一秒,已經開走了。多有玩味的噙起一抹笑,他這才鑽進車中,看到陶夭夭正心虛的看著他。
不等江南城開口罵人,陶夭夭已經一臉諂笑的承認了錯誤,雙手保證她不是故意的。
江南城歎了口氣,投給她一個無可奈何的白眼,“成天腦子裏不知道跑什麼火車呢!”
陶夭夭幹笑著沒敢反駁,江南城一腳油門便讓車子衝了出去。
兩人再也沒談刹車前江南城似真似假的問題,好像他從未說過什麼一樣。
到了餐廳,江南城和陶夭夭一前一後進了包廂,隻在開門瞬間,門裏門外的人都是一怔。
陶夭夭神色一滯,已經明白了其中意味,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弧。倒是蘇卿鎮定,熱情的衝著她招了招手,“夭夭也來啦,快來坐我這邊!”
陶夭夭看了眼也已了然的江南城,這才衝著位上氣度雍容、保養得當的女人微微一笑,“江姨,我剛才和江南城參加高中同學的婚禮,所以就一起來了。”
“來得正好,大家都坐下來吃頓飯。”蘇卿親熱的攬過陶夭夭的肩,對身旁與她同齡的女人介紹道:“這是我姐妹家的孩子,比你家阿好大一歲。”
陶夭夭欠身跟對方問了聲好,乖巧有禮。
“站著做什麼?還不跟你安姨問好?”蘇卿責備的瞪了眼依舊立在門口的兒子,故作愁苦的對一旁被稱為安姨的女人抱怨道:“我現在算是琢磨過來了,還是女兒好啊,生個像夭夭跟阿好似的乖女兒,又漂亮又貼心,可不像這混賬兒子,翅膀硬了我連管都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