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容斯岩的提醒,陶夭夭置若罔聞,卻隨即不可置信的尖叫起來,“容斯岩,你的手藝堪比媽媽的味道誒!”
容斯岩沒有搭理她,又折身去盛做好的菜,陶夭夭就厚臉皮的等在餐桌前,直到飯菜全都端上了桌,她才滿意的勾起唇角。
“容斯岩,我真是小瞧你了。”陶夭夭眉飛色舞的說,“一技在身,就算將來‘容氏’倒閉也不用發愁啊!”
說完,陶夭夭才意識到自己滿口胡言,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容斯岩倒也沒在意,隻是隨口說:“要覺得好吃就多吃點,都是些家常菜,你應該吃得來。”
飯吃到一半,突然接到楚逸的電話,說晚上一起去唱K,都是自己人,不要遲到。陶夭夭滿口答應,筷子半舉在空中,樂嗬嗬的又夾了塊魚肉放進嘴裏。直到楚逸支支吾吾的吐出後半句,她生動的笑容才慢慢僵硬。
他說:“聽說城子的那個新女朋友也會去…”
“原來可以帶家屬啊!”陶夭夭立馬說,語調微揚,“挺好呀,人多熱鬧,而且蘇煙那妮子向來都帶著她家小臻哥哥呢。”
陶夭夭掛斷電話,便一口口的認真吃菜,心無旁騖的樣子。容斯岩淡淡掃了她一眼,也默不作聲,直到三菜一湯被兩人一掃而光,陶夭夭才滿足的摸了摸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
她自覺地起身收拾碗筷,順手給容斯岩倒了杯綠茶,“辛苦你了,碗就由我來洗吧!”
容斯岩沒說話,任著她進了廚房,“叮叮當當”的忙活起來。
陶夭夭洗完碗出來,便看到容斯岩正和小三麵麵相覷的對立著,他剛一抬手想要摸它,小三便立馬虎視眈眈的翹起尾巴瞪他。
“我家小三認生。”陶夭夭故作輕鬆的走至容斯岩身旁坐下,右手大拇指按在左手手心,輕輕的撚。
“收拾完了?”容斯岩歪著頭瞅了她一眼,然後緩緩站起身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你今天晚上有沒有空啊?”陶夭夭不看他,抬手拍了拍湊上來的小三的腦袋,貌似隨意的問道。頓了頓,見容斯岩沒有馬上回答,她才扭頭看他,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趕忙心虛的補充一句,“如果沒事就一起去玩吧?”
那語氣,好像一下道出了心中的全部秘密,糾結而局促。
容斯岩縱容似的覷了她一眼,女人耳畔的發絲毛茸茸的泛著棕黃,有些孩子氣的模樣。他笑而不語。
陶夭夭有些泄氣,抬手撓了撓微癢的臉頰,“如果沒空就算了,我也就隨口問問。”
“什麼時候?”容斯岩不緩不急的拿起杯子抿了口茶,這才指了指自己身前的襯衣,示意道:“如果時間來得及,我想去換件衣服。”
陶夭夭這才注意到容斯岩胸口濺到的幾滴油漬,不由抱歉起來,“你這衣服洗不幹淨了吧?”
“沒關係。”容斯岩微笑著解釋,“我剛才沒有找到圍裙。”
陶夭夭一樂,揶揄似的衝著他擠擠眼睛,“容斯岩,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真的是個活生生的人啊!”
“那我以前是什麼?”容斯岩好整以暇的問。
“活在畫裏的神啊!”
容斯岩懶得跟她鬼扯,認真的說:“如果還需要我去,就陪我回家一趟吧。”
陶夭夭摸了摸鼻尖,欣然同意,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跟容斯岩出了門。
走至樓下,容斯岩突然回頭看她,一字一頓的說:“有句話叫做一念放下,萬般自在。但是如果實在不舍,不如繼續執拗下去,趁著年輕,未嚐不是一種幸福。”
他的目光沒有焦距,陶夭夭一怔,覺得那雙深重的瞳孔中盡是影影綽綽的倒影。
從容斯岩的車裏出來,陶夭夭下意識的瞟了眼停車場,其中不乏幾輛熟悉的車子,如同他們的主人一樣張揚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