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說著,故意將手搭在江南城的肩上,湊過身去,親昵而曖昧。
“可不是嘛。”楚逸眼尾精光四射,眉飛色舞的讚同道,“那我就先帶個頭,唔,祝城子跟夭夭早生貴子哈!”
說著,舉杯一飲而盡。
一瞬間,陶夭夭覺得自己眼尾和嘴角的肌肉一同跳動起來。
“那哪叫實在啊?”蘇煙婀娜的身姿搖了搖,聲線妖嬈,“要我說,給城子和夭夭的份子錢,楚總可要加倍呦…”
如是,陶夭夭心頭輕飄飄的劃過四個字--交友不慎…
一幫人嘻嘻哈哈鬧得不亦樂乎,接近十二點,終於散了場子。
目送慕臻和蘇煙上車離開,楚逸自豪的拍著胸脯號稱自己是B市最後一個單身貴族,一會兒還要趕下一場。
和楚逸告別後,陶夭夭才鑽進江南城的車子,扭頭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今天喝的亦不多,隻是一雙眼睛卻通透的如同鑲了碎鑽,似乎能將車廂內的每個角落都照耀的閃閃發亮。
四目相對,突然覺得心頭柔軟發癢,好像江南城那兩扇纖長濃密的眼睫能穿過她的胸膛,搔動其中的心髒。
半晌,終於平複了悸動的呼吸,鎮定玩笑,“你能不能開車呀?要不叫個代駕?”
江南城笑而不語,墨玉般的發梢恰好遮擋住他的目光,卻仍有灼灼的光彩穿透而來。陶夭夭甚至為自己振聾發聵的心跳感到羞愧難當。
鬼斧神工雕琢似的輪廓,鼻梁好似一道屏障,將臉部線條一分為二,似是涇渭分明的重巒疊嶂,讓人看不分明其中神色。隻道美好、美妙。
“江南城…”仿若瓊脂白玉的指尖似是有了自發的神智,爬上江南城的側臉,而陶夭夭卻似全然不知她說出的話,“這樣下去,你會愛上我嗎?”
直到發現江南城臉上緩緩溢出的笑意,陶夭夭才恍然回神,隻是,說出的話,覆水難收。
怔忡中,早不知是喜是羞。
“那你呢?”江南城的喉嚨因為沾了酒液,吐出的聲音也如拉斐般淳厚。
陶夭夭聽著,悄然一笑,“我?”
一句話,就這樣曖昧結束,沒了結果。
你怎不知,我的愛,早就附著在你的身上…
薄唇,如同棉絮,輕輕落在她“突突”直跳的眼皮,染著酒香,便讓陶夭夭的神智也變得模糊起來,跟著醉了。
他的吻,似是紅鐵下的桃花烙,一寸寸,燙傷了她的唇,那種灼燒,一路蔓延至脖頸底端的鎖骨末梢。
江南城的車子幾乎是一路飛馳到她的公寓樓下。
好在,一路綠燈。陶夭夭拍著胸口想。
心跳,不知來自那刺激未完的擁吻,還是毫不掩飾的急切車速。
不等她打開車鎖,江南城已經繞到她的麵前,一把拉開車門,將她打橫抱離地麵。
驚叫,多少蘊了些刺激的嫵媚誘惑。
夜不過微涼,黏在耳際的濕熱呼吸卻讓她忍不住哆嗦,惹得江南城似是得意的輕笑。鑽進電梯,他才把她放下,隻是下一秒,長吻便迎麵而來,似是壓抑過後的澎湃浪潮,愈發猛烈激越。
“攝像頭…”
陶夭夭僅存的念頭被江南城吞入腹中,隻留一聲不屑的冷哼。
二十八樓,不長不短的高度,陶夭夭卻覺得經曆了冰火兩重天的磨礪。背後是觸感冰涼的金屬壁,而身前,緊貼著噴張火熱的胸膛。超重感與失重感交替之後,她隻覺得之前在包廂喝的那兩杯紅酒,後勁真足。
電梯“叮”的一聲停下,而唇舌間的糾纏也突然消失了。入目,一雙熠熠生光的眸子,透著幾分戲謔,幾分情潮。
“怎麼?喝多了?”江南城眉眼噙笑,撚起她鬢角的幾縷發絲,湊到鼻尖輕輕地嗅。香味淡雅,混合著初秋特有的冷冽味道。
“沒有。”陶夭夭一把打掉他的碰觸,投去一個警告眼神。看起來,卻是妖嬈更多。
她咬牙切齒的向打開的電梯門走,卻剛一抬步就腿軟的跌在了身後的懷中。前一刻還因為缺氧而變得空白的腦海,此時全部都是懊惱。
“還說沒喝多?”
江南城的譏誚早在她的意料,隻是磨蹭在臉頰的唇瓣溫度卻超出了的想象。下一秒,小腹已經橫臂擋住他的手臂,半拖半抱的攜著她向門口走。
小三被開門聲吵醒,哼唧兩聲又睡去。陶夭夭半推半就的隨著江南城一路向臥室挪,四瓣唇卻從未離開過。
衣服被激烈的撕扯掉,隨手丟在地上。陶夭夭赤著足踩在江南城的腳背,一雙玉臂,早就主動環上他的脖頸。
男人有何好?讓人軟弱無力,亦或頭腦麻痹,隻是,最讓人欲罷不能的,卻是他能帶來萬念俱灰的快樂。
“嗡嗡”的震動似是從地底發出,陶夭夭含糊的提醒,“電話。”
隻是,兩具身子,卻貼得更近。
“不用管。”江南城嘴角溢出幾個字來,全是不在意,下一秒,已經將懷裏的身子向床上扔去。
同樣的動作,做了許多遍,他喜歡聽她被拋在空中時,似真似假的尖叫與飛揚不羈的黑發,似與濃稠的夜融為一體。
下一秒,已經吻上她的脖頸,綢緞般絲滑微涼,忍不住輕咬,聽到她喉嚨發出“咕嚕嚕”的聲音,好像清零的珠子落在溫潤玉盤。
在濃墨重彩的黑暗中,似乎隻剩下發絲的糾纏與肌膚的溫暖。
陶夭夭半昧著感受身上的男人,他的眼中蘊著的韶華,有多少是情,多少,是欲?
被灼灼的陽光擾醒,昨晚沒有拉窗簾,現在早已一室耀眼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