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她抬眼看一下房中的電子台曆，果然，時間停留在她進手術室的三天後。
對了，她進了手術室，那她的孩子呢？
她突然激動起來，盡管身子還虛，她還是掙紮著問，“蘭姐，我的孩子呢？！”
蘭姐按住想起身的她，“別急，孩子一切都好，震茗和護士抱去打針了，馬上就回來，你躺著別動。”
許沁舒了口氣，醫生正巧進來了。
“感覺如何？”醫生後麵還帶著好幾個護士，那陣勢，就是一場觀摩演習。
“還好，就是覺得有些虛。”
“嗯，有問題及時通知醫生。”
醫生前腳剛走，季震霆就抱著孩子回來了。
“呀，嫂子，你醒了，快來看看寶寶，男孩兒，你看長得多像我哥……”
季震霆忽然頓住，咽下了後麵的話。
許沁當沒聽見，她想起來，卻沒有一點力氣，隻能偏頭看著那個臉兒紅紅的小東西。
“他臉紅，是不是發燒了？”
“不是不是，剛打針哭來著，激動的，一會兒就好了。”季震茗忙說。
“嗯。震茗，我怎麼睡了三天才醒？”
季震茗將孩子交給蘭姐，退到窗子旁，後窗透過來的光線使他的麵孔逆著，許沁看不清他的表情。
“嫂子，你因為腎病的關係，所以指標不大好，在手術期間出了點問題，還好救過來了。醫生說你要住久一點，怕是一個月左右才能下床。不過你放心，有我和蘭姐在，薄暮深和肖晴也常過來，你不用怕在醫院無聊。”
“嗯。”許沁應了一聲，腦子裏有什麼想法一閃而過，卻又想不明白。
眩暈感襲來，她又睡了過去。
……
住院期間，許沁始終沒等到季震霆。
夜深人靜時，她甚至會想，季震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人已經不在了？
她想問，可那些人就像世界上沒有季震霆這個人似的，全都閉口不提。
就連平時說話不注意的蘭姐，都對此事諱莫如深。
他在與不在，跟你還有什麼關係？
這天午後，她在假寐，蘭姐忽然接了個電話。
“喂，少爺……您的衣服啊？好，等堂少爺過來，我就回去給您找。許小姐？她挺好的，對，完全沒有排異反應……”
許沁的心頭一悶。
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生個孩子，剖宮產而已，為什麼要有排異反應？
季震霆，他沒死，就在江城，為什麼不來看自己，看孩子。
若說他不關心她們母子，為什麼又要對蘭姐問起？
過了片刻，許沁假裝睡醒，問蘭姐，“蘭姐，我最近的化驗單能不能拿來看一下？我想看看，我還有沒有命能撐下去，陪我的寶寶活著。”
“呸呸呸，許小姐您別瞎說，您身體好著呢，能長命百歲！能看到我們小少爺娶妻生子，子再生子呢！”
邊說，邊把抽屜打開。
一疊白色的化驗單，許沁一張張翻過去。
的確，她的指標很好。
截止到前一天，已經接近於正常人。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生個孩子沒但沒病死，反而痊愈了。
季震霆，你究竟在搞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