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達米爾艱難從地上爬起,久久地凝視著亞托克斯遠去的方向,原本蔚藍色的眼睛一片通紅,仇恨的烈焰在其中燃燒。泰達米爾一隻手緊握著自己的大刀,另外一隻手緊緊攥成了一個拳頭,太過用力以至於他並不長的指甲深深陷入皮膚,鮮血滴落在新鋪上的白雪上,像是心中落下的深深仇恨。
剛從臨時複活點複活的趙岩默默的走到了泰達米爾身邊,他現在陷入了長達一天之久的極度虛弱狀態,在這種狀態下,趙岩不僅不能獲得經驗,而且各項屬性也隻有平時的1/10。趙岩查看了自己現在坑爹的狀態,歎了口氣,在泰達米爾身邊左下,靜靜陪他看著亞托克斯離去的方向。
雪原氣候總是不穩定,突然間就刮起了猛烈的風暴。巨大的風暴挾帶著漫天的雪花襲麵而來,很快就遮掩住了這已經成為廢墟的部落。
泰達米亞和趙岩完全不在意這漫天大雪。趙岩頭腦稍冷靜了一點,剛才一幕幕場景就在他腦海裏不斷回放。不論怎樣,趙岩都覺得自己眼前是一片血紅,縱然銀白以將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覆蓋。
兩人就這樣靜坐良久,直到泰達米爾有所行動。他抖去身上的積雪。將自己的雙腿從積雪中拔出,提起自己的大刀,將大刀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去。趙岩發現泰達米爾有所行動,也抖去身上的一層積雪,跟隨著泰達米爾往前走。
過了一小會,泰達米爾終於從自己的世界中回神,意識到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家夥。泰達米爾轉過身來,用狀似平靜的目光看著趙岩,開口說道:“你現在已經自由了,冒險者趙岩。如你所見,我們的部落如今已經滅亡。而我這個酋長也被敵人輕而易舉的打敗。現在你完全可以回到自己的國家去,不要再跟著我了。”
聽到泰達米爾的話,趙岩也是一怔,是啊,部落已經被摧毀,但自己就真的甘心這樣離去?甘心就這樣接受朋友的死?甘心就這樣被他人虐殺後默默接受?不,不甘心,絕對不甘心。這種事,這種血海深仇不是輕易就能夠遺忘的。這種仇,這份不甘心是怎麼也要從哪個叫亞托克斯的家夥身上討回來的。更何況趙岩本來就十分記仇。
趙岩抬頭,凝視著泰達米爾的眼睛,堅定的說道:“就在剛才,我親眼看到我的朋友一個個死在我麵前,隻是因為那個家夥實力太過強大而我太過弱小。我,說實話,並不甘心!我希望我能跟隨著你,我希望和您一起踏上複仇之路!”
泰達米爾轉過身,用背對著趙岩,聲音低沉地說道:“好吧,趙岩,
如果你願意將性命托付給我,我將帶你一起踏上複仇之路。”
趙岩用拳頭砸著自己的胸口:“如果您不嫌我實力低下,我願意以性命相托。”
泰達米爾僵硬的臉龐上終於泛起了一絲喜意,他頭也不回的說道:“跟上來。”
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中,趙岩他們兩個人沒日沒夜地挑戰著冰原上強大的怪物。
有人說過,死亡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那麼這些人一定是沒有體會過趙岩和泰達米爾經曆的事情。倆個身負血海深仇的男人目前被複仇所驅使。對複仇的渴求和對強大力量的渴望驅使著泰達米爾和趙岩不斷磨練自己,讓他們專注地投入每一場戰鬥。
弗雷爾卓德是一塊生命的禁地,是於瓦洛蘭最為荒蠻的地區。在那裏,怒火是唯一一種能讓凍僵的骨頭變暖的火焰,血液是唯一一種能夠自由流動的液體,在複仇的渴望和強大的怒火驅使下,泰達米爾和趙岩遊蕩在弗雷爾卓德的冰原之上,挑戰著每一個強大的對手,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
這一個星期中趙岩始終和泰達米爾在一起行動。他與泰達米爾的好感度,也刷到爆表。基於如此之高的好感度,趙岩也輕易向泰達米爾問出了那晚所發生的一切。
泰達米爾雖然在作戰會議上定下了夜襲的時間,但是在天剛黑不久,性急的泰達米爾就忍不住命令部落的戰士立即進行夜襲。但當泰達米爾到達雷德部落時,卻發現部落中空無一人。站在空曠的雷德部落中就算是遲鈍如泰達米爾也發現了不對。他當即命令部隊全速返回。但就算這樣,一切也都顯得太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