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天,細雨霏霏,未執傘,未帶著丫鬟,舞鳳凰走在花林,童子花開的正好,雨珠在花瓣上凝聚滾落。她提了裙子,一襲粉衣,青絲被打濕,沾染雨水。
不是佳人仙子勝似佳人仙子,一顧傾城再顧傾國,傾城又傾國,佳人不在人間。
“我要娶這女子,查查她是誰。”遠處涼亭上,一年近三十的男子著一身金甲,麵容滄桑,氣度非凡,指著遠處的舞鳳凰,開口道。
侍從快速退去,尋了舞鳳凰去,一路緊隨,舞鳳凰渾然不知。
“將軍,那女子是,是……”侍衛支吾著不敢再接著說,亦不敢抬頭。
“是誰?”將軍大怒,雙眼遍布血絲,近乎咆哮,戎馬一生功名顯赫戰功無數,如今來到舞世王朝,想要一名女子,竟不得。
豈不是挫了傲氣,失了臉麵。究竟是誰?
“回將軍,那女子是舞元舞將軍嫡長女,舞鳳凰,是舞世王朝皇帝禦封的鳳凰公主,未來的大魏太子妃。”跪在地上滿是畏懼的侍從磕磕巴巴的回道,頭也不敢台。
燕還,燕將軍,燕朝唯一的將軍,把控朝政舉足輕重,因其父母是商賈人家,自小備受嘲弄後,後父母在戰亂中被叛黨亂軍殺死,為生計不得已從軍,因此養成嗜血好殺生的性情。
“哦,是我的侄女啊。如此貌美傾城。”燕還,燕將軍收了怒氣化作慈愛笑意。
刀從侍衛胸口抽出,鮮血噴湧而出,黃金所鑄,刀鞘上嵌上百顆紅寶石,染了血更顯得妖冶豔麗。
男子拿起麵前青瓷茶杯,茶花香,輕啜一口,想起剛才那個女子,那女子,那女子好像當年的雲娘,一襲粉衣走在花林,輕喚她燕郎,嬌俏可愛。
可是後來那女子被他獻給那時還是將軍的皇帝,為求升職,半碗紅花茶配著半碗茶花茶,打掉了她腹中的胎兒。
待她修養好了身體,那時茶花開的甚好,便被他送至將軍營中,被將軍強暴時那女子從將軍口中得知一切,後自縊身亡。
待他趕去時,鮮血流出營帳外,遍地的紅,縈縈繞繞像是涓小細流,見到那種情形,他口吐鮮血便直直暈了過去。
茶入口緩緩流入身體,他看著杯中的茶水,眼前一片鮮紅,是血,心痛不已…。
久久的歎息聲回蕩在涼亭中,懊悔痛楚蔓延至燕將軍全身,茶花盛開的更豔了,若雲娘得知這世間還有人如此思念留戀她,那人還是她的摯愛她的燕郎她的夫君,她是否會含笑九泉?
“小姐,我看到有人一路尾隨著你,是否要去清理幹淨?”心兒看到舞鳳凰從花林回來,警惕又焦慮氣惱的問道。
“此事可是當真?何人敢如此大膽,這是我舞府,回稟了父親母親。跟著屠戮殆盡。”舞鳳凰滿是詫異不做思量,直接下了命令。
脫了衣服,心兒侍候著舞鳳凰沐浴,肌膚勝雪,紅唇似染了鮮血,更像是一個妖,一個沒有心空落落的孤寂嗜血的妖。
鳳凰,我是個已經死去了的人,看到你活得如此疲憊,看著你空蕩蕩的心漂泊無處安放,看到你的倦意無奈,我覺得心很痛很痛,你給予我一縷魂魄讓我存活,我才能看穿你眼眸的涼薄才能感知你心的苦痛幹涸。
舞心兒看著舞鳳凰,泡在浴桶中一臉疲憊苦楚,轉過身拭去臉上的淚。
雨越下越大,童子麵花散落一地,凋零,死亡默默彌漫在初春季節。
“將軍,燕將軍的侍從跟隨著鳳凰小姐,後被燕將軍刺死,此事小姐已知。”舞府暗衛在將軍書房內,回稟著府中一切事。
“待燕將軍返回燕朝之時便將舞心兒送予他,此事暫且不要告知夫人,做好準備安排。”舞元舞將軍頭也不抬執筆寫著書信,吩咐著部署著一切準備安置的事情。
“將軍,鳳凰公主離不了舞心兒啊。”跪在地上的侍衛統領陳木,麵色沉痛求著舞將軍三思。
“下去吧,沒有離的了離不了,把這件事安置好。”舞將軍聽到此,放下手中玉筆,看了一眼陳統領,淡漠的語氣開口說道,不容再去反駁。就又低下頭繼續書寫。
良久,待陳侍衛離開以後,他抬起頭望著窗外久久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