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不勝寒(2 / 2)

回府幾個月了,舞鳳凰今日與丫鬟一同出門,也是難得的好心情。

“鳳凰,你頭上簪的什麼?”長公主坐在大堂,遠遠便看見舞鳳凰一襲白衣頭上簪著亮眼的綠玉蜻蜓簪子,不由得惱怒。

“母親,女兒簪的是街邊所購的綠玉蜻蜓簪子。”舞鳳凰說著取下了頭上的簪子,一眾丫鬟皆是驚懼不語。

長公主自失了兒子以後便性情大變,不似以前寬厚仁和,幾個月時間對下人動輒打罵已為常事。舞鳳凰是知其心中苦的,站在高處,樂善好施救濟蒼生,可是卻連自己兒子都保不住為當權者所害,長公主心中的痛必是苦不堪言,無人能化解,隻能依靠她自己,好在沒有傷及人命便是萬幸。

“鳳凰,府中沒有銀兩供你買首飾了?街邊下賤之物竟也捎帶回家,還簪在頭上。”說罷,長公主便奪過珠釵摔在地上,綠玉成了粉碎。

舞鳳凰看著娘親憤怒的臉,不敢言語,隻是站在那裏盯著地麵。

許是長公主意識到自己的狀態,眼角微紅,手撫在舞鳳凰肩膀上,滿眼痛憔悴不甘便轉身離開,瘦削佝僂的背影被透過水晶玻璃的陽光拉的狹長。

淒然,苦痛,不語是無聲地詮釋。

舞鳳凰看著母親的背影久久出神,那一刻一些東西在滋長,像一顆種子,它的名字叫做權勢。

隻有淩駕於巔峰才可以支配自己的人生,要不然所擁有的一切會隨時被摧毀,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因為是弱者因為沒有資格。

“小姐,奴婢再去買一支珠釵可好?”心兒看到舞鳳凰臉上的表情,是她不曾見過的,一些叢生的欲念和野心。她是害怕的,害怕若是舞鳳凰的意向有了改變,那她們的人生便再也收不回來,幸福也會毀之於一旦。

“不必了,母親不喜的我亦不會再簪,已是過了讓母親費心的年紀。”舞鳳凰看著地上碎成粉的珠釵,母親是有多恨才能把玉釵摔碎成粉。

母親,雖有朝廷鉗製,但以後鳳凰會有實力和能力,在亂世中護我舞家周全,不再讓你痛心痛苦。大哥二哥之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任誰也不能動我舞家分毫,不然我定將他挫骨揚灰有如此簪。

“小姐,十一皇子在宮中被黑衣刺客刺傷了,危在旦夕,你快去看看吧。”舞鳳凰正欲轉身卻聽到丫鬟菊兒匆忙跑過來。滿是慌張的彙報。

舞鳳凰一臉難以置信和錯愕,心底竟生出了一絲厭煩,像是厭了他的懦弱無能,多災多病,但還是匆匆趕去。

按說十一皇子是諸皇子中最沒有權勢的,何人會去刺殺他,難不成還有別的隱情是舞鳳凰她不知的,想到此舞鳳凰眼眸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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