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茶樓小憩一番。這茶樓是門派弟子閑暇之餘休息之所。找得閑暇與師兄弟妹,泡的一壺山泉龍井,談天說地、品評江湖趣事也是別有一番韻味。坐在紫竹旁邊的幾位年輕人,紫竹卻是不識得,想來是閉關後新進的四代弟子。隻聽他們在討論近年來江湖上風頭最勁的少年俠客們。似乎有啥日月雙俠、江湖七公子還有那十大巾幗不讓須眉之類的。
紫竹對這些事情卻是不太關心。事情的真相往往隻有少數人清楚,這些知道真相的人無一不是位高權重。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絕對不會把事實的真相公之於眾。這些市麵上流傳的消息,早已偏離了事實。隻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徒增笑料爾。
“你們聽說了麼?過些天,師兄們就要下山和大師兄他們會合了,聽說是去參加武林盟主的比武招親大會,如果我能被盟主看上並招為女婿,娶得的武林第一美女為妻,也不枉世上走一朝”。
“你啊,你就別做夢了,你的那沐春風心法都還沒練至第三重,被傳授鎮派之寶紫雲西出的資格都沒有,你還想下山娶美女。你開什麼玩笑,好好練功等待來年才實在”。
“我聽說是去參加青年武道大會和青雲山建派千年大典。我們是沒趕上這時候。”
“大師兄還在中州,他們應當會先在幽府會合吧。”
幾位四代師弟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消息。眼中充滿著向往的神情,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狂熱。紫竹微笑著搖了搖頭,想當初自己也和他們一樣的單純、富有活力。現在一切都過去了,留給自己的隻有幹涸的記憶。
真當紫竹在茶樓小憩之時,紫雲派靜心殿聚集了門派中的大佬。大殿之上氣氛甚是壓抑,青鬆真人領著藏經閣首座青芒,刑堂堂主青蔥,傳功殿殿主青天和天河穀穀主青衣站在下首。大殿之上坐著三位風蝕殘年的老人,似乎不經意之間就會被風吹倒一般,不過沒有人會去輕視他們,他們正是紫雲派碩果僅存的三位一代弟子。上代紫雲掌門永福和他的兩位師弟永祿和永壽。
“你們剛才都聽見了吧,那嘯聲讓天地都為之動容啊,功力之深厚實屬罕見,比我等亦是不遑多讓。卻不知是誰,想來應是紫日”。說話的當然地位最高的永福。
“師尊,四代弟子紫日已把‘紫雲西出’練至第八重。功力之深厚比之我的第七重更勝一籌。紫日已於今年三月領著幾位四代弟子下山遊曆,如今還在中州,那人必不是紫日”。天河穀主這樣答道
“三、四代弟子中還有可以和紫日比肩的人物?紫衣也是人中龍鳳,可終究是女兒身。”永福沒有想到自己的猜測竟然錯了。
“師叔,剛才那人應當是我那徒孫紫竹”。青鬆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紫竹?”三位老人雙眼陡睜,六束精芒激射而出,落在了青鬆身上。不約而同的喃喃自語:“十年,已經過去了十年,終於出關了。”
“當年怡親王親手將他交到我手上,是我沒有照顧好他,讓他受那麼多傷害。不過這娃有種,不愧是怡王爺的後代。哈哈哈哈。”永壽捋須而笑。
“青鬆,紫竹上並非我派弟子,隻習得沐春風心法和一些入門的功夫。緣起而聚緣盡則散,我派耽誤了他這麼些年的青春,是時候讓他離開了。過兩天讓他去藏經閣挑選一本典籍,就讓他下山去吧。”永福慢悠悠的說道。這件事是早就決定好了的事,在他出關之後紫竹必定得離開冥山。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十年。
“請師叔法外開恩。”青鬆知道這是徒勞,還是站出來為紫竹求情。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休得再言。”永福沒想到青鬆為了紫竹會失去冷靜。
“是”。大殿之上隨即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