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等一等。”采薇忽的喊了聲,麵色羞紅地轉過身去,背對著眾人扭捏說道:“我想先換些衣服,我的衣服濕透了。”
屠天就在他身側,探著脖子轉臉一看,采薇玲瓏曼妙的身體若隱若現地出現在他眼睛裏,饒是他年紀小也看得頭暈目眩。
他忽的想起了什麼,趕緊用自己小小的身體擋住蛤蟆那雙朝天眼,果然,這家夥正目光灼灼得死盯著采薇的後背看呢,蛤涎流了滿滿一地。蛤蟆氣惱地瞪了他一眼,悻悻轉身,裝起了君子。
“丫頭片子到底麻煩,偏有這麼多忌諱。”鬼婆子哼了一聲,自顧向前走去,卻又道:“前麵便是老身的隱修地,裏麵有些衣服你將就著穿吧。”
鬼婆子的隱修地倒也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地,那是一處大宅院,院外山明水秀,門前不遠處一條小河靜靜流淌,河岸兩旁遍布芳草,還有許多蝴蝶蜻蜓一類的祥蟲歡快飛舞。
一座秀氣的石頭短橋橫跨小河,通往院外的碎石小徑。可鬼婆子卻並沒有走那座橋,而是徑直從河裏蹚水過去。
她頭也不回的說道:“不要踏上石橋,老身在上麵布了迷陣,而且還有幾個幹屍傀儡守護,你們打不過的。”
她的話自然是對采薇和屠天說的,憑蛤蟆的修為很輕易就能看出橋上貓膩,根本用不著她提醒。
她還不知道,其實屠天比蛤蟆看的更加清楚,他能看見有七八個幹屍在橋上漫無目的的遊逛著,那座橋遠比外表要大的多。而且他還能看出,整個宅子外麵都被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氣籠罩著,偶爾有飛蟲撞入霧氣,頃刻間就被腐蝕成為霧氣的一部分。
在鬼婆子的帶領下,他們有驚無險地進了院門。
鬼婆子停下腳步,指了指正北方向的唯一一間大屋,說道:“那裏是雜物房,存了不少衣物和糧食,沒有法陣,你們可以隨便出入。”又指著正西方向的一整排小屋,厲色告誡道:“這裏是老身的養屍地,沒有獲得老身的準許,誰也不可踏入,否則後果自負。東麵的那些房間倒沒什麼,你們自己慢慢熟悉吧。”
鬼婆子回頭看了一眼蛤蟆,鄭重地告誡道:“你不要妄圖破陣逃跑,在老身的地盤,永遠也有你想不到的手段。”
蛤蟆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跑什麼跑,我還等著學習仙術呢。說不定你明天就會嗝屁呢,跑了哪還有機會?”
“你……好吧,你如此想最好不過。”
采薇和屠天見鬼婆子沒有其他要交代的了,一溜煙跑進了雜物房。被冷水泡了個半死,而且這裏是銀雪國,即便是夏天也感覺不到熱,現在被風一吹反倒是冷的渾身發抖了。
采薇對屠天並不避諱,兩年來同住一個營帳,對方身上有些什麼,根本算不上秘密。況且屠天總是長不大,一個五歲小屁孩還用得著避諱什麼?更何況采薇早就發下誓言,此生此世非屠天不嫁,在她的心目中,屠天早已是她的小丈夫了。
“哎呀,糟了!”屠天突然蹦了起來,捶胸頓足,手中捧著一本被水粘成一整塊的書,正是他們剛剛在那家破舊書肆裏淘到的“寶物”。
他小心翼翼掀開一頁,臉色更加難看了,上麵的字跡全無,全被水泡掉了。
“快看看地圖有沒有事。”采薇匆匆換上一套衣服,也不管合不合身就一臉擔憂地跑了過來。
屠天忐忑地將地圖攤開來,先是大喜,而後立馬換成驚愕。
地圖完好無恙,不曾被水泡壞分毫,可是卻發生了一些古怪的變化。
本來布帛右上角是一片空白,可是現在卻顯露出了幾處山水,標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文字或者符號。另外,海外部分也是如此,憑空多出幾座小島,又用了第三種文字標注,同樣認不出。
“這……難道這才是地圖的完整樣貌?”采薇驚訝的問。
屠天點點頭,極是欣喜:“也許是這樣!此圖來曆非凡,若不是浸了水誰能發現圖外有圖?你看,這條龍形粗線便是銀雪山脈,才占整幅圖的這麼一丁點,昆崚山脈廣袤無垠,卻也僅是其中一域,可見此圖包含範圍之廣。我們真的得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