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爸聊了一會兒,林駿準備走了,我爸讓我送他出小區。我領著他坐電梯下樓。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九點鍾了,不過大城市的夜晚熱鬧非凡,小區中心的花園裏還有一幫老人在跳廣場舞,我們兩個在熱鬧的“最炫民族風”舞曲當中穿梭而過。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之間,我感覺整個身體被人猛地拖拽了一下,往後倒退了兩步。
我定睛一看,是婆婆,她有力的雙手,竟然死死地抓著我的手臂不放。
“好啊你杜曉笛,你個千人壓萬人騎的騷蹄子,你敢背著我兒子在這裏偷漢子?被我逮個正著,我看你有什麼話說。”
這話一出,我和林駿徹底懵住了。
“你放開我!”
我朝著婆婆喊了一聲,可她當做如無其事一樣,一雙枯槁卻蠻力十足的手像是鉗子似的牢牢鎖住我的臂膀,讓我走也不是,留也不得。
“大家快來看啊!這個女人,跟我兒子結婚剛半年呢,大晚上的不回家,就在這裏偷人,騷蹄子、爛貨、臭不要臉。”
突然之間,原本被狂熱音浪覆蓋住的小廣場,也不知道是誰把音響給關了,頓時一片死寂。
周圍跳舞的都是跟婆婆差不多年齡的婦女大媽,很多都是我爸認識的街坊鄰居,更要命的是,這些人思想傳統,一聽見這種敏感的話題立馬就湊過來看熱鬧,時不時還要指指點點。
一下子我們三個就被幾十個老太婆圍觀。
婆婆嘴角露出一絲興奮,對著人群就是各種詆毀我和林駿。先是罵我,那用詞可恨了,什麼不守婦道、水性楊花呀,但凡她知道的髒詞都用上了。
而到了林駿那邊,她仗著周圍人多,公然指著林駿的鼻子罵道:
“這個狗東西,偷了我兒子的女人,還敢動手打我兒子,你們評評理,這兩個人還怎麼有臉待在這裏呀!”
我腦子一片混亂,不過仔細冷靜下來,也不難看出,這裏麵有古怪。
婆婆一個鄉下女人,再怎麼膽大,再怎麼護犢心切,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弄這麼一出。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幫她想主意。
我腦海中裏冒出兩個人選,一個葉聰,為了財產分割更有優勢。
第二個人選,自然是林曼無疑。而且目前來看,林曼的可能性更大。
我焦急地和婆婆掙紮,看向一旁的林駿,他被破罐子破摔的婆婆指著怒罵,卻是一如既往地沉定自若,就這麼冷冷地盯著婆婆。
我忍不下去了,奮力將婆婆拉過來,在她耳邊沉聲問道:
“是誰讓你來的?是你兒子,還是林曼?”
婆婆上一秒還一臉怒容,卻突然切換成一副小人得勢的笑臉。
“誰也不是,我自己來的。”
“你最好給我閉嘴,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婆婆故意裝作惶恐的模樣,鬆開我的手往後退一步,扯著嗓子喊道:
“這賤貨要打人了,她敢打我這個婆婆,還有什麼幹不出來的?”
婆婆是想要不遺餘力地把我搞臭,下一秒,她竟然就這麼躺在地上打滾。
“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我那個氣呀,簡直肺都快炸了。我隨便在廣場的地上抓一瓶礦泉水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擰開蓋子,把水潑到她的臉上。
“啊……你……”
我蹲下來看著落湯雞一樣的婆婆,淡淡說道:“我無所謂,不過你要搞清楚,你是在丟你兒子的臉。這些難道需要我來教你嗎?你都活了這把歲數了。這些街坊鄰居,都是認識你兒子的人,平時葉聰過來看我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讓他以後還怎麼有臉?你不是最注重臉麵的嗎?怎麼?這會兒把自己兒子的臉當做屁股來使喚了?你這媽當得可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