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聰沉默了一會兒,我微微睜開的眼皮看到葉聰的表情,他很疲憊,疲憊得不想多說一句話。
“沒事。我不會逼你。這全靠你自願。對了。你可以出去一下嗎。我想和曉笛單獨相處一會兒。”
“你想幹什麼。”湯麗菲微微後退一步,靠在我的床邊。
“我不想做什麼。隻是想和她單獨相處一會兒而已。隻要三分鍾就好。三分鍾可以嗎?”葉聰露出淡淡的微笑,請求道。
縱是湯麗菲她有千萬般的無奈,也沒有了拒絕了的理由。她緩緩的站立起身離開房間。關門前還不忘提醒:
“你最好別給我做什麼小動作,我就在門口。一聽到什麼響聲。我就會大喊。”
“放心吧。我不會怎麼樣的。”葉聰笑容不變。湯麗菲這才安心的關上門。
我在被子中手的拳頭早已經緊握成拳。指甲和手心中的肉紮在一起。我用著刺痛告誡自己要忍。我不可以睜開眼睛……
碩大的病房裏隻剩下我和葉聰。
他緩緩的走到我身邊,彎下腰將我有些下滑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後就坐在剛剛湯麗菲坐過的地方。
從我跟他鬧離婚開始到現在,從來沒有這樣平靜的在一起。
說不愛了,說放下了,真的能做到嗎?那麼多年的感情,人心是肉做的,不管當時怎麼怒怎麼凶,過火平靜下來,心裏就是一道傷痕。
聽完他們的對話,讓我原本就覺得奇怪的官司,一下把所有的疑惑全部都解釋幹淨。我們都被騙了……我們都被出賣了。被最不可能出賣自己的人出賣了。
我把劉歌陽的經曆告訴過湯麗菲,包括他那個患有精神病的媽媽。
而湯麗菲,則是把這件事情,出賣給了葉聰他們。那個沈越澤那麼精幹,順藤摸瓜一查,自然不難查到劉歌陽的病史。
此時此刻,葉聰冰涼的手掌撫上了我左邊的臉頰上,我的臉微微抽動兩下。他溫熱的手掌停留了幾秒就快速的收回。深深歎息了一口氣。
轉過身坐好,然後不說什麼,也不做什麼……就像剛剛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似得。
靜,四周靜的都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時間到了。你該走了。”三分鍾時間剛剛一到,湯麗菲就把門推開提醒。
“你不會是拿著手機秒表。一秒一秒看著時間計算的吧。”葉聰無奈地笑道。
“是又怎麼樣。”湯麗菲也懶得隱瞞,繼續催促:“時間到了,你該走了。你不怕被其他人看見。尤其不想讓曉笛知道你來看她。就算我為了錢出賣了劉歌陽的病史給你們,也不代表我心中沒有這個好閨蜜。”
“嗯。”葉聰應了一聲,拍拍衣服:“我這就走了,你要不要回去。要不我送你吧!正好車子順路,現在已經很晚了。劉歌陽和宋超一定不出來。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們會看見。”
“你自己走自己的就行了。我什麼時候回家,不用你管。”她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那也行。你在這裏陪她一會兒吧。”葉聰也沒有在意什麼。點點頭。直徑走了出去。
可是在他走後沒有多久,湯麗菲也走了出去。
在門關上去的那一刻起。我睜開自己的雙眼,看著這漆黑的房間。
單手撐著床板,一點點起來。因為長時間沒有活動。我的手腳已經酸疼到不行。
可是這身體上的疼痛那裏比的上此時內心的難受。我想要應征自己心裏的那個答案。
赤腳踩在涼颼颼的地板上麵,拉開窗簾的一條小縫。葉聰的車子停在樓下的停車場,這病房是三樓,不高,那車子的狀況看得一清二楚。
我看到湯麗菲急匆匆地上了葉聰的車以後,車子並沒有立即開動……
那一刻。我體會到了什麼叫背叛。那種無語言比、無法形容的感覺。
我冷冷地笑了一聲。
大概過了幾分鍾,我注意到車子在有節奏地輕微晃動著,我的淚水忍不住從眼角滑落下來。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光明正大地背著我幹出這種勾當?
為什麼一個個,都要背叛自己的感情?
我以為他們兩個在車裏做愛完了之後會馬上離開。但是我太天真了,太膚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