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一個激靈,意識抽動,不經意之間,抓住了周凱的雙手。
周凱還在酒醉當中沉溺,反應沒我快。
“怎……怎麼了?曉笛?”
他哈著酒氣,臉就貼在我麵前這麼問著。
“快起來,好像是湯麗菲回來了。”
“湯麗菲?在哪裏?”
聽到這個名字頓時讓他激動起來,立刻醒酒三分,雙手壓著我撐起他自己的身體,兩個腦袋左顧右盼,在尋找著。
卻是在這時,我發現已經太遲了,一個吃驚得有些錯愕的身影,直挺挺地立在房間門口,一隻手扶著牆壁,站在那死死瞪著我和周凱。
是湯麗菲,那眼神當中,充滿了怨毒與憎恨,是我和她相識多年,卻從未感受過的一種敵意。我感覺她甚至有一種要掐死我的衝動。
這種感覺我能夠很深刻地體會到,當我知道葉聰出軌林曼的時候,我就是這種感覺。
“杜……曉……笛,你個賤貨,你還要不要臉?”
湯麗菲像是用盡全身每一個細胞咆哮一樣,她微微弓著身子,我看到她的長發都快飛起來了。
周凱終於才站起來了回過神,發現自己做了很不應該的事情。
他先是兩個手掌搓搓臉,對我十分抱歉地說道:“對不起,曉笛我,我……”
可是這一聲對不起反而令湯麗菲更加抓狂,她站在那裏直喘氣,但又好像不敢過來對我怎麼樣。
大概這就是做賊心虛的後遺症,敢怒不敢言。
我也不急於辯解,因為沒必要,更不想辯解。因為我看得出,這是恰恰是對湯麗菲的一種折磨。
其實她的內心還是愛著周凱的,這麼多年相知相伴,周凱對她真的很好。要不是從葉聰口中聽到關於他包養蔣伊娜的事情,我甚至會覺得,他是全國最幹淨的富二代了。
所以這麼些年,湯麗菲對他還是有感情的。和葉聰搞到一起,那也是一時間受不了誘惑。
眼看著一場實際上還未發生的苟且擺在眼前,諒她也無法承受。
周凱剛才隻是把我襯衣的領口扯開一片,滑出我的肩膀和鎖骨。
我故意往門的方向轉身,把這一小片春光展露在湯麗菲麵前。然後輕輕地把領口扯回去,從床上坐起來,把長發往額頭上抹,一臉若無其事地坐在床上。
“你給我滾下來,這是我的床。”
湯麗菲蹭蹭蹭往前蹬出三步的距離,手指頭直指著我,恨不得在我腦袋上戳個洞。
“滾下來!滾下來!滾下來!”
我故意把腳收起來,靠到胸前環抱著雙腿,對她的憤怒言語置若罔聞。
就在這時候,湯麗菲突然蹲下去把自己的拖鞋抓起來,那是一雙生膠做的拖鞋,質地很硬,打起人來估計沒個輕重。
她衝過來,想要真的對我對手,打吧,要打就打,打完我,她心裏更難受。
我終於能夠找到林曼那中綿裏藏針的感覺了,我不跟你明鬥,卻能氣死你。有些人,你對她好,沒用。你對她賤一些,反而更能讓她感受到你的真實想法。
湯麗菲拿著拖鞋朝我衝過來,眼看著就要衝到我麵前的時候,那一隻拖鞋在落到我臉上之前,被一隻有力的手給穩穩抓住。
我和湯麗菲都愣住了,抓住她手的,是周凱。他好像已經從酒醉當中完全清醒過來了。
“你放開我。”
湯麗菲眼中帶著淚,很是委屈地看著周凱。
但是很快,這種帶著濃濃悲哀的委屈,卻是一下子變得有些狂躁。她竟然用另一隻手的手指甲,去摳周凱手上的皮膚。
“啊!”
周凱手一疼,像是觸電一樣往回縮,不過下一刻,周凱就一巴掌呼在湯麗菲的臉上。這一巴掌下手很重,直接把湯麗菲整個人給打得往後退了兩三步。
“周凱,你他媽敢打我?你他媽四年來無論我犯什麼錯,從沒打過我,你今天居然為了杜曉笛這個賤女人,敢打我?”
周凱也是破罐子破摔那種了,他白了湯麗菲一眼,不屑地說道:“你還有臉回來?他媽收拾好東西給老子滾,老子這輩子不想見到你這個賤貨。操你媽被葉聰給幹了。操你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