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調皮地對葉聰吐了吐舌頭,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葉聰偷偷豎起了大拇指,同心估計說的就是他們兩人了。
我坐在床邊給弟弟換衣服,眉頭蹙了在一起。現在的我隻能用謊言為弟弟築成一個完美的童話世界,而代價卻是自己卻必須要忍受他帶來的折磨與傷害。
隻是情緒壓抑在壓抑,壓抑到自己已經無法在去承受。
這個如同布滿荊棘的婚姻,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走下去。除了迷茫,總覺得還有其他更複雜的情緒在擾亂著。
原諒與離開,都這麼難抉擇。
“姐姐,不要生叔叔的氣了好嗎?叔叔不是故意的。”辰辰眼瞳很黯淡很黯淡,小小的臉孔上透露著與年紀不符合的安靜。
空寂的房間裏,弟弟小聲哀求的聲音特別讓人揪心。我靜靜的看著弟弟,捏了捏我紅紅的鼻尖,佯作生氣“辰辰真偏心,什麼時候變得總是站在他那邊了。”
拜他所賜,我在弟弟的形象,已經徹底毀滅,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了。
這時背後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葉聰不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辰辰好點了嗎?”
“花粉容易引起辰辰的哮喘,麻煩你以後不要在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我淡淡的點頭,麵無表情地回答著。
“對不起,我一時忘記,以後我會注意的。”
我緊蹙著眉頭,極其不悅地看著他,嘴角揚起一絲嘲諷,“辰辰兩歲的時候因為花粉過敏而住院一個星期,我希望不會有下次。”
“我......”他的唇角微微牽動一下,在也沒有任何言語。
“也對,像你這樣每天忙著加班應酬的人,怎麼會記得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一字一句如同從冷水裏泡過一樣,讓人心寒。
葉聰當然知道我說的加班指的是什麼,竟然無法反駁,慚愧得低下頭。
他和我一直以來的關係真的惡劣得隻剩下爭吵嗎?從交往到結婚,他與我之前甚少有爭執,不管發什麼什麼事情我都是溫溫淡淡的,仿佛沒有人能激起我的怒火。隻是沒想到我現在將厭惡演繹的這麼咄咄逼人,甚至懶得在弟弟麵前遮掩,這讓他很難堪。
“曉笛,我知道你不肯原諒我,但我會一直會去努力彌補我給你帶來的傷害,不單單為了我自己,也為了我們的家。”葉聰堅信隻要誠意夠多就能堅持等到我心軟的一天
心寒至此,一切還有什麼好說的,我把弟弟抱回餐桌,依然細嚼慢咽,卻食不滋味。
靜靜的吃完飯,靜靜的收拾,靜靜的清洗碗筷。
盡量忽視掉葉聰給我帶來的厭惡感,我必須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因為我不想讓弟弟知道自己惡劣的一麵。
“我來幫你吧。”葉聰從我手裏接過碗,用布把它擦幹,然後把它放進碗櫃。他默默地重複著這幾個動作。
他在一旁細細地打量我,淡淡地說,我的皮膚蒼白得可以看見細細的血管,我怎麼可以變得那麼瘦。我說自從他出軌以後我就沒過上安穩的日子,而這些痛苦與傷害,都是他給予的。
“昨天是我錯了,我發誓以後不會在傷害你。我知道現在我們兩個的情況,你已經無法在對我產生任何信任感,但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能挽回婚姻的機會。你可以罵我卑鄙無恥,可為了辰辰我不介意。”
我在煎熬的同時,他也在苦苦煎熬。
我安靜的洗碗,沒有回話,表情依舊很淡漠。他怎麼能說得那麼坦然,我受過的傷害與痛苦,又算得了什麼?罷了,此時此刻的他已經無法在自己心中掀起任何波濤駭浪,或許是自己已經把他徹底的放下不愛了吧。
我不斷給予的寬容,信任,反而一路縱容了他的欺騙,隱瞞,直到出軌,甚至對我家暴。
或許葉聰出軌,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隻能怪自己太愚蠢,一直活在自己編織的童話裏,沒能早點發現他的麵目。
現在我隻是覺得很累,這樣糾纏不清的婚姻,就像是一個牢籠,而女兒卻是那把沉重的枷鎖,讓我牢牢的鎖在這個婚姻的牢籠裏失去自由。
我極力壓抑內心的厭斥,冷凝他一眼,冷冷一笑,抱著辰辰往外走。
接下來的日子,其實很難熬,每一秒都覺得很漫長。
我不僅要麵忽然增加的龐大的工作量,還每天晚上要麵對我最厭惡的人,卻不能露出一絲絲的不滿。
而自從範姐和樓誠吵架之後,範姐莫名失蹤留下了一大堆繁瑣的公事,需她處理的事情忽然變得很多。樓誠忙得快要虛脫,不知不覺得透過玻璃窗,看著他不停地低頭忙碌。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敏銳地察覺到有一道視線在打量我,不用抬頭我也知道是誰,他反常的態度那麼明顯,我是一個成年女人,又怎麼可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