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虹,你去忙吧。”我拍拍店員陳虹的肩膀,對喬可雨笑道:“你好,我是劉歌陽的大嫂,隨意叫我老板或是我都行。劉歌陽剛才還和我提到有朋友要來,說讓我打折,你隨便看,看中了給你打八折。”
喬可雨能感覺到我是個很大方的人,便笑道,“劉歌陽肯定不是這麼說的,他是讓你往死裏要價吧?”
“被拆穿了啊。”我失笑,知道這人應是和劉歌陽很熟,也就沒客套,扶著她的腰往裏走,“劉歌陽剛才還真是這麼說的,說你是有錢人,讓我使勁黑你。不過放心,我比劉歌陽厚道,說給你八折,就八折。”
喬可雨不自禁的樂了,一邊點頭讚道,“你們店的服務態度真不錯,劉歌陽把你們店誇上天了的時候我還不信,現在可信了。哦對了,我姓喬,叫我可雨就行。”
“好啊,可雨,需要什麼?護膚品還是彩妝?”
“先給我媽買,有什麼好的護膚品嗎?要整套的。”
“等等啊,我給你拿店裏新進的那套看看。”
我轉身去取貨,這時孫海峰走了進來,不出聲的走到喬可雨身邊。
“啊!”喬可雨感覺身邊站了個人,一回頭就看見一個男人無表情的走了過來,嚇了一跳。
我把化妝品和一個開封過的試用乳液拿過來,走近看到喬可雨身邊站了個人的時候,登時就愣了一下。
這不孫海峰嗎?
但當視線在喬可雨和孫海峰兩人臉上掃了一遍時,我的目光已經有些怔愣了。
這兩張臉有說不出的像,很像一個我曾認識的人。
孫海峰好像不喜被人直視,那目光裏甚至還回憶和柔情參半,當下就不悅地皺起了眉。
“杜老板?”喬可雨輕咳了一聲。
我回過神,有些尷尬,忙掩飾性的撥弄了下頭發,“抱歉孫先生,隻是感覺你和可雨站在一起,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你們很像。”
孫海峰淡淡地瞟了眼我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已婚婦女?那就別用這種話搭訕,沒事兒該學學‘守婦道’三個字怎麼寫。”目光突然變得犀利非常,“你怎麼知道我姓孫?”
聽見孫海峰暗諷她不守婦道,我瞳孔驀地一大,這就是傳說中的自戀和倨傲吧!
我表情不變,後槽牙卻已經咬得緊緊了,但料想孫海峰已經把我忘了,還是解釋道,“錢靜姐說的,上次在醫院謝謝你。”
孫海峰斜斜的視線從我的腦袋上一直瞟到腳下,腦袋裏迅速進行拚湊,微微點頭,想起來了,“是你?希望你有時間還是減減肥,那天若是換一個人,都不可能把你抱到急診室。”
“……真麻煩孫先生了。”
喬可雨眼尖,觀察到我的咬肌已經繃緊了,趕緊打圓場道,“啊,杜老板,上次我哥在醫院裏救的是你啊?好巧啊,那你現在的身體還好吧?”
孫海峰半笑不笑道:“她那天還粘我褲子上血了,你說她是什麼病,不是痛經就是流產,是任何一個的話,過了這麼久,也早該好了。”
我手不穩,已經開封過的八十塊錢的乳液遽然落地,清脆一聲響,碎了,裂了,白色的液體濺出老遠,最遠有一米多,當然離得最近的孫海峰和喬可雨不可幸免。
孫海峰一雙鋥亮的皮鞋上,粘了不少液體,喬可雨的腳背,也衰命的被波及到。
我緊張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手滑了。陳虹,拿兩張濕巾過來!”
我接過一張彎腰低頭欲給喬可雨擦了,喬可雨不好意思的從我手中搶過濕巾,彎腰自己擦,“沒事兒,我自己來吧。”
我順勢起身,將另一張濕巾遞給孫海峰,假笑道,“孫先生,您呢,就麻煩您自己擦吧。我畢竟是已婚之婦,給男人擦鞋似乎不太合適,您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