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樓誠坐在馬桶上閑閑地吸著煙,吐著煙圈,給範姐的老公紀寒電話通知說,“姐夫,明天去看電影,叫上我姐,一會兒我通知劉歌陽。”
紀寒正在畫素描,嘎吱一聲,筆鉛短了。
紀寒將斷鉛的筆扔掉,換根新的,一臉平靜的說,“我在給學生看病,你姐明天出差。”
“我姐明天什麼時候出差?”
“一早就去,機票都買好了。”
“這樣啊。”樓誠失望的說。
“是。”
樓誠又若無其事地道,“那就明天晚上見吧,我知道我姐晚上肯定會回去找你的,明晚見。”
紀寒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新的筆鉛嘎吱一聲,又斷了。
樓誠一根煙沒抽完,又繼續給劉歌陽打電話。
劉歌陽聽到鈴響,剛拿起來看了一眼,就跟突然被狗咬了似的,把電話往桌上一扔,躲得老遠。
喬可雨詫異地斜瞥著他,“被追債啊你?”
劉歌陽搖頭,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慢吞吞地挪了過來,接起電話,“樓誠。他媽的又找我吃飯?”
“歌陽,明天晚上去看電影。”
“唉樓誠真不巧,我明天有……”劉歌陽剛要拒絕,但又瞥了眼對麵正在優雅喝茶的喬可雨,語氣一轉,“行啊,幾點,但我帶著朋友一起去可以不?”
“女的?女的可以,八點廣貿大廈見。”
還未等樓誠掛電話,我咒罵般的喊叫聲就傳了過來,“樓誠你是不是又躲在衛生間裏抽煙——”
樓誠支支吾吾說沒有。
我提著鍋鏟子衝進來,聞到還未散去的味道,見到樓誠緊閉著嘴對我無辜的眨眼睛,頓了一下,“張嘴。”
樓誠無奈,嘴張開,舌頭一卷,將還未熄滅的煙吐了出來。
我覺著樓誠這樣子可憐巴巴的挺有意思,要是將兩隻手都伸出來,耷拉在胸前,就是個大型犬類了。
我好笑地掐了掐樓誠的臉,拿走樓誠嘴間的煙,“快點,上完出來幫我包餃子。”
我和樓誠情緒高漲,捧著爆米花,坐在電影院旁邊的休閑椅上等著紀寒他們來,其間我吃掉了一份手抓餅,一杯清茶,樓誠含笑著共遞給我五張紙巾。
等了二十分鍾,其他四人還沒來,我們又捧著爆米花下樓去商場門口等,瞧著男女老少爺兒們急匆匆的過活,樂得自在。
“劉歌陽今天沒說他帶哪個朋友來?”我站累了,倚著樓誠,將全身重量都加他身上,眯著眼睛搜索著劉歌陽的車牌號,懶洋洋的說。
“賣關子呢,他哪能說。”
“他之前介紹過一個女孩來我們店裏買化妝品,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個。”
“哦?性格很好?”
我一直記著尤菲菲的短信,那個和喬朗長得很像的女孩,很有可能是喬可雨。我搖頭道,“不太建議歌陽和那個女孩。”如果喬朗的妹妹嫁給了劉歌陽,樓誠一定第一個反對。
在那天聽了樓誠的電話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他和喬朗居然從小就認識的。要不怎麼說這個世界很小呢。
“那就是性格不好?”
“也不是……”我含糊地說著,眼睛又倏地一亮,“紀寒和範姐來了!”
紀寒穿著一身休閑裝,灰色的套頭衛衣,及灰色休閑褲,單手插兜,像極了大學的體育老師。他身邊的千金女人範姐,穿著黑色的燕尾裙,前麵的裙擺還未長到膝蓋,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後麵的裙擺長到將將拖地,踩著銀色細跟的高跟鞋,氣質好到爆,如在參加晚宴一樣。
我將懷裏的爆米花扔在樓誠懷裏,笑著走了過去,“範姐,漂亮!”
範姐優雅地從紀寒臂彎裏抽出手,摟住我,“你可少誇我了,婚後的女人漂亮有什麼用,也不能吸引別人……歌陽呢?”
“還沒來呢,今天他要帶個朋友過來,可能得好好捯飭捯飭。”
“朋友?女的啊?”範姐一臉愕然,“歌陽戀愛了?”劉歌陽什麼時候帶過朋友出來玩?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戀愛了?沒有吧,應該就是普通朋友……吧?”我也不是很確定的說。
我們互相對視著,突然都是一臉茫然。
正當我和範姐都沉浸在“劉歌陽為什麼要帶個朋友來,劉歌陽是不是談戀愛了,劉歌陽是不是真的將某些感情割斷了”的時候,一道就像是小雞仔見到老母雞了一樣興奮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