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女人,喬朗四年未曾見過了。
是啊,四年沒見了。
我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不,我變了,比以前胖了些……懷孕了?
喬朗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睛,定定地放在我那張沒有多大變化的臉上,仔仔細細一寸一寸地端詳著。
額前秀發梳至後方,烏黑的長發盤起,露出了額頂的美人尖。
我一度愛將劉海兒全梳上去,將漂亮獨有的美人尖毫不吝嗇的全部展示於人。
按老人的話說,我的臉長得有福氣,有財運,能旺夫,唇紅口仰,人中清晰,總之就是極好的麵相。
我以前更多的是清純,陽光,現在更多的是成熟,女人味兒。
我依舊很美,皮膚甚至白得透明,麵上的笑容也比多年前的那個夏天,要燦爛得多
但是,他從前不喜歡我麵上的笑容,此時,依舊不喜歡。
可他比誰都清楚,從前,我是個好女孩,現在,我該是個好女人。
喬朗緩緩收回視線,偏頭問孫海峰,“感覺那個女人怎麼樣?”
“人損嘴刁。”孫海峰對我沒有多少好感,惜字如金地說了四字。
“你和我有過接觸?”喬朗眼看著孫海峰的眼裏帶著刻薄。
“不止一次。”
“那再接觸幾次後,你就會對我改觀。”喬朗聲音裏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欣賞,“我是個容易讓人對我念念不忘的人。”
孫海峰的濃眉漸漸地蹙了起來,“你對我念念不忘?”
“沒有,我說的是大多數男人的感覺。”
“那我可不屬於大多數男人範圍內的。”孫海峰漫不經心的說,“至少,我一定不會對胖女人念念不忘。”
喬朗抬眸,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又很快垂眸輕道:“我去取杯酒。”他了解孫海峰,今晚他必是想將他引見給樓誠我二人了,躲不過的事,那就麵對吧。
但孫海峰的性格,似乎是越挫越勇型的……一個人,怎能控製住自己的心呢。
樓誠正在和我談紀寒劉歌陽小時候的事兒,方才惹得我連連失笑。
他們哥兒仨小時候的趣事兒還真多,紀寒進過女廁所啊,劉歌陽被小姑娘扒掉過褲子啊,紀寒和劉歌陽都被女孩氣哭過啊,被樓誠再一形容,真得是太逗樂了。以前我明明跟他們一起長大的,卻不知道他們還有這檔子事兒,笑得我堪堪岔氣兒。
“樓總身邊這位就是杜小姐?”
我正趴在樓誠的肩頭樂不可支地笑的時候,突然一道略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趕緊調整麵部表情,端莊點,別太懶散了,結果剛一抬頭,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個跟我稍有些梁子的孫海峰。
嗬,冤家路窄來了。
“嗯,這是我女朋友。”樓誠不溫不火的應著,“曉笛,這位是孫老板,廣貿大廈的老總。”
我偷眼瞄了下樓誠,知道樓誠大概是要替我小小對付孫海峰一番了,不然若是與其他人見麵,樓誠始終都是溫文爾雅,不會是這番不鹹不淡的樣子了。
“杜小姐很美。”孫海峰突然側身朝向我,以手心朝上的動作向我伸出了手,“早前不知道你是樓總的夫人,有失禮的地方,還請見諒。”
我愣了一下,立刻不好意思地將手放在了孫海峰的手上,他現在的態度很好啊,難道我還真看錯他了。但卻在之後感覺到孫海峰,將唇貼到了我的手背上。
吻手禮不都是親吻自己的手指頭,不真正親吻女人的手背兒的嗎?
我遽然將手抽了回來。
“怎麼了?”樓誠眯著眼睛問我。
我這才感覺自己的動作太大,尷尬地搖了搖頭,再將視線滑過孫海峰的臉頰後,心想我還真沒看錯這男人,不僅刻薄尖酸,還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而且也太小心眼了吧,這算是公然報複?
“沒什麼。”我笑著搖頭,正兒八經的同孫海峰寒暄著,“孫老板今天很忙吧?”
“嗯?”
我憋著笑說,“今天人多,孫老板要小心些,別被酒水碰到。”
孫海峰想起那天在化妝品店,我將乳液灑在他鞋上的事了,嘴角有些抽搐,“謝謝關心。”
但還未等喬朗走過來,樓誠倏然摟住我,以稀鬆平常的口吻祝道,“孫老板,先道一句生日快樂,感謝今天的邀請。但曉笛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就先帶離開了。”
“急什麼,生日宴才剛剛開始,還有重頭戲未開始呢。”孫海峰用低沉沙啞的聲音開口,向我舉杯,“杜小姐若是不舒服,我可以讓人帶您先去樓上休息。作為應當體諒男人的女人,該不會連男人交談的時間都不給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