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笑出眼淚了,劉歌陽太好騙了啊哈哈哈哈!
聞聲出來的三個大男孩,看見的就是這麼個場景,穿著淡黃色裙子的女生,不顧形象的笑蹲在地上,白色的小內褲,毫不意外的展現在他們的視線內。
而胖得圓咕嚕墩的六歲小男孩,哭得那張圓臉上,鼻涕眼淚一大串。
張栩好笑的走過去把我拉了起來,語帶寵溺,“又逗劉歌陽玩。”
本是要走上前去拽我的李飛,腳步一頓,轉向劉歌陽,淡道:“別哭了,我在逗你玩。”
劉歌陽的抽泣聲頓時一停,紅著眼睛仰頭看向我。
我本是剛收了笑,但轉眼看到劉歌陽嘴巴上掛著鼻涕,撲哧一聲,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笑倒在張栩的懷裏,“哎喲喲,笑死我了,不行了,你們家三弟太好玩了。”
然後劉歌陽的哭聲就更大了。
同樣當哥的喬朗,突然想起了妹妹喬可雨。
但他對喬可雨總是哄著的,就算是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調戲人玩,但很少會將可雨惹哭。所以當下看到我這麼逗小孩玩,還逗得他哇哇大哭,頓時就拉下了臉。
女生真招人煩——這就是喬朗當時的心聲。
等我從張栩懷裏笑出來,抹完眼淚兒後,立時就僵了一僵。
喬朗?
我頓時有種被人看光光的感覺,好尷尬,好難看,我現在好生不夠淑女啊。
最令我尷尬的,還不止被喬朗看到我神經病的失態,還看到喬朗目光裏露出了一陣鄙夷。
喬朗微不可聞的“切”了一聲,繼而完全忽視我,當我透明人,轉身對張栩道:“要繼續玩嗎?”
我眨了眨眼睛,倏然感覺好生難過和委屈。
有一種人,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心不死,更有一種人,你越討厭我,我偏就要上趕子不停地追你,我就是要征服你。
我自然是屬於後一種。
我對喬朗的第一印象是,真好看,我喜歡。
第二印象便是,他好傲氣。
而兩麵之後的結果是,想和他親近,探他一探,想剖開他冷傲的外皮,瞧瞧他究竟是什麼個人兒。
那追他之後的結果呢,我後知後覺地發現我已無法自拔。
我撐著下巴,一臉憂桑的坐在李飛的書桌旁,嗑著瓜子兒。
劉歌陽端著一大杯水,晃晃悠悠地邁進來,水灑了不少,遞給我的時候隻剩半杯,嘿嘿傻笑,“曉笛姐,喝水。”
“乖得喲。”我麵上的憂桑不見了,狠狠捏了捏劉歌陽的胖臉蛋兒,“乖,來,再讓姐瞧瞧你肚子胖沒胖。”
劉歌陽立馬把衣服一掀,挺起胖肚子給我瞧,“曉笛姐揉揉,可軟乎了。”
劉歌陽小肚子上都是肉,白白嫩嫩的,上次我為哄他,在他肚子上畫的小人還沒洗掉,留有淡淡的油筆痕跡,另外肚臍眼上還有點小黑泥,紀媽媽說這泥不能扣,會肚子疼,劉歌陽就一直乖乖地沒碰過沒洗過。
我自個肚子上沒肉,就愛玩人家的,就低頭對著劉歌陽的肚子好頓揉捏,碰著劉歌陽的癢癢肉了,劉歌陽小腰立刻一扭擋開,止不住笑地哇哇叫喚“曉笛姐,哈哈哈,別撓,別撓了……”
我覺著好玩,就專門碰他癢癢肉,一個躲,一個上,倆人玩得不亦樂乎,笑聲傳得老遠,大門口搬著小板凳坐一起摘菜的我媽和紀媽媽,都能聽見這倆熊孩子的笑聲。
紀媽媽揪著芹菜葉,羨慕地對我媽說:“小玲這丫頭可真好,又懂事兒又大方,嘴還甜,你這一個丫頭就比上我那仨兒子了,他們仨沒一個跟我貼心的,多好,可羨慕死我了。”
我媽從來不懂謙虛倆字怎麼寫,大大咧咧笑道:“那是了,女兒貼心嘛,咱家小玲最好了,你看前院老王家那小姑娘,見著生人就往爹媽身後躲,以後肯定沒出息……我說,既然你們兩口子都那麼喜歡女孩,要不你們再要一個?”
紀媽媽忙擺手,“可得了,後要的這倆孩子都罰多少錢了,再生再罰,以後給兒子娶媳婦兒的錢都沒了。”門外大牆上,到處貼著“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種樹”的條幅呢。
我我媽笑了,“那把我們小玲嫁你們家一個,啥事兒都解決了。”
紀媽媽也笑,“那你說嫁哪個?我看小玲跟哪個都玩得好。”
這事兒,兩位媽媽還真沒少提,但每次討論的結果都不一樣。
我媽是覺著李飛更適合我,張栩壓力大啊,又養老又工作的,日子肯定過得累。而劉歌陽呢,最受爹媽寵,回頭倆人要是吵架,二老一準兒得站在兒子那邊,我肯定容易受氣。所以跟著李飛,最容易過平平淡淡無災無難的生活。
我媽說:“我覺著還是和李飛更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