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
這是蘇懷山此刻腦子裏唯一的念頭。
一縷劍意擦著蘇懷山的耳朵射出,空氣隨之產生波紋,仿佛承受了極大的擠壓。
劍意一閃而過,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耳朵上出現了一道幾乎不可見的傷口。
隨後,自傷口開始,一股極為尖細,卻又帶著極強毀滅性的力量開始爆發。
暗道一聲不好,蘇懷山趕緊驅動陰陽之力,想要將這股力量驅除。
這道力量雖小,但卻極為堅韌和凝練,比之斷魂陣內幻殺的力量更為凝練。
耗費了大半的陰陽之力,蘇懷山才將它驅逐,自此,他不敢再掉以輕心。
感受著茅屋內各種劍意,他有些明白藍月兒的意思了。
這裏既然是悟劍之處,那她必然是希望自己能領悟屬於自己的劍意,而不是跟個蠻子在使勁,隻會使用蠻力對敵。
盤膝而坐,蘇懷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太極劍的劍意,一身陰陽之力由剛轉柔,劍意頓時如繞指柔,可成絲,可牽線,變化萬千;
再由柔轉剛,劍意又如百煉鋼,摧金斷玉。
可無論是哪一種,這小小的茅屋裏,都有著相應的劍意能與之呼應。
劍意碰撞,蘇懷山的劍意脆如失去了鈣的骨頭,一碰就碎。
微微皺眉。
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運轉《一閃》劍訣,劍意霸道宏偉,卻立刻又被另一道更為霸道的劍意擊潰。
他忽然明白,在這一方茅屋裏,除非你能創出新的劍意,又或者你的劍意比前輩們所留下的劍意更強,否則,根本不配與這些劍意並立。
一念至此,他再急於嚐試,而是不斷的先去感悟這裏的劍意。
從霸道絕倫,到陰冷刺骨。
從飄逸灑脫,到穩如泰山。
每感受過一道劍意,他的神色就更加凝重。
這裏的劍意,是修者界各路劍道名家所留,他們在自己的劍道領域中,就如同一座不可翻越的大山,因此,劍意極為強大,旁人隻可觀摩學習,想要超越,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漸漸的,蘇懷山開始陷入沉思……
王宮內,秦遠山最終還是饒過了紅姬。
“紅姬,看在你師傅黑白子的份上,這一次,我就繞你不死,但王宮留不得了你,走吧,從今天起,便將你派往夜鷹就職,終身不得再露麵!”
紅姬叩首謝恩,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著紅姬的背影,秦淮月緊咬著嘴唇,可在帝君的決定下,她什麼也做不了。
同時,她也想起了蘇懷山。
你為什麼不說?
將這一切都自己扛了嗎?
對不起。
“肖正青,說說吧,你為何也跟他們一起來了?”
若說牛樊來了,他還能想通,畢竟牛樊的小心思他也知道,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所要辦的事,所以他也懶得管,至於肖正青,這就讓他覺得納悶了。
“回稟帝君,我隻是被戰鬥的氣息所吸引,所以忍不住來看看。”
肖正青行禮,臉上帶著平淡的笑容。
“跟他打個卵子的哈哈,我們家老爺是來找那個姓蘇的王八蛋的,他如果沒被打死,就由我動手打死他。”
鍾嬸突然插嘴,瞪了秦遠山一眼。
“雪舞仙子,倒是有些年頭沒見了。”
秦遠山也不惱,反而寒暄了起來。
“少跟老娘廢話,馬上把他叫回來,我的棍子已經饑渴難耐了。”
鍾嬸一甩袖,甩開了肖正青偷偷拉著她衣角的手,大大咧咧的走到了秦遠山麵前。
“大膽,你一個肖家的奴仆,也敢對帝君無禮,這是死罪!”
秦學林頓時大怒,若說是肖正青,他還敬他三分,可這個不知名的黑臉糙話女仆,也太膽大妄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