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華仟禧發現家裏每天都是幹幹淨淨的,根本就不用打掃,今天也是。而且,冰箱裏的菜都會及時補充。心裏奇怪就跑去問山本睿:“山本先生,家裏為什麼這麼幹淨?我都沒有打掃誒。”
“由保姆過來打掃過了。”
“保姆?我怎麼都沒見到過?”
“我們出去喝早茶的時候保姆過來的。”
“那她不住這嗎?”
“嗯,是負責幫陳標他們打掃的阿姨,不住這。”山本耐心地跟她解釋。
“哦,協議上不是說,打掃也是我該做的嗎?這樣,嗬嗬……”有點不好意思了,虛虛地笑著。
看著眼眸晶晶亮,一臉明媚笑著的女孩,山本的心情也特別好,道:“怕你太辛苦。”
華仟禧凝住了笑臉,什麼意思?不放心她走夜路非要陳標送,這會兒怕她辛苦又不用打掃房間。那麼,他讓她過來是為了什麼?喜歡她嗎?不像啊!住到這兒來的幾天裏,他並沒有對她說過什麼曖昧的話也沒做過什麼親密的舉動。每天早上跟著他們去喝早茶,回來洗好兩人的衣服就開始做中飯。下午,就是她的自由時間,有時睡個午覺,有時畫幾筆,有時看看書,接著就是準備晚餐、宵夜,洗洗睡覺,日子過得再正常不過了。兩人雖是一直待一個屋卻鮮少交流,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啊。
不過山本的那句:怕你太辛苦。倒著實讓她心裏暖暖的,柔了聲音道:“那我不是太偷懶了,沒幹什麼活,卻拿你那麼高工資。”
“你不是負責做飯、洗衣服了嗎?”
“哦,那,那我會努力提高廚藝的。”輕聲輕氣答應著,低頭往廚房走去。
看著女孩單薄的背影,山本的眼眸滿是憐惜,如果沒有遇見他,這個炎熱的假期她又會在哪裏為了生計辛苦工作呢?要不是為了找個留她在身邊的理由,連做飯都不會讓她動手,免得她勞累,隻要每天睜開眼能看到她就行,聽著她嘰嘰喳喳地談天說地就行。
晚餐照例一幫人齊聚,華仟禧的廚藝也有了小小的進步。吃飯時井上跟陳標是話最多的。山本永遠是慢條斯理地吃著,尊貴如王子。村上年紀最大,聽著他門的談話有時會笑笑,但從不參與。華仟禧特別喜歡晚飯這個時間段,她年少離家,所以一直向往這種大家庭的氛圍,有溫馨有依靠。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是許明陽打來的,她下意識地睨了一眼山本。平時大家對山本雖然恭敬,接電話倒都是不回避的。隻是,她覺得當著他的麵接會不會不禮貌,離坐接又有點搞特殊,正為難著。
山本道:“接吧。”其他人也都很有教養地安靜下來。
按了接聽鍵,那頭的許明陽有些焦急:“怎麼回事啊?我到宿舍找你,胡靜說你住到外麵去了,你是住哪兒了啊?跟誰一起?”
因為覺得做保姆有些丟臉,所以,就連胡靜,華仟禧都沒有說明,隻是告訴她打暑假工去了。
許明陽既然問了,就沒瞞下去的必要了,嬉皮笑臉道:“我啊,被生活壓地透不過氣,隻能跑去給人做牛做馬嘍。無產階級天生就是給資本家剝削的嘛。”
一桌子的人眼睛齊刷刷地向她看過來。山本睿的意味深長,其他人的錯愕。華仟禧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忙自救:“不過,我運氣好遇到了個很好的老板,又仁慈又大方,對我可好啦!”對著山本咧開嘴露出白淨的貝齒,討好地笑著。
山本搖搖頭苦笑。
其他人麵麵相覷,這丫頭純粹一小狐狸馬屁精啊!
“那你做的是什麼工作?為什麼非得住過去?”
“我就負責燒燒菜什麼的,跟學校有點遠,這兒又有空餘房間,就住過來了。”
燒菜?這誰雇華仟禧燒菜,估計是腦燒了吧,許明陽心下嘀咕。“那你老板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男的。”
“男的?我看你還是辭了這個工作吧。”
“要你管。”
“我不是管你,你一個女孩子住到別人家很危險的,辭了這個工作,我讓我爸幫你找個教小孩子畫畫的事兒做。”
聽到許明陽要找他爸爸幫忙,華仟禧連忙回絕:“不用啦。你放心好了,姐姐我是白骨精,又不是蛋白質。就這樣,吃飯呢,掛了哈。”快速按了電話,不再與那個管家婆囉嗦。
望向華仟禧,井上有些不解,問她:“什麼是白骨精、蛋白質?”
“嗯,這是網上流行的說法,白骨精就是白領、骨幹加精英,蛋白質呢,就是笨蛋、白癡、神經質。”一句話惹得全體大笑,連同山本。
晚餐繼續在歡快的氣氛中進行著。
自從這女孩來了家裏以後,少爺改變了許多,會笑了,眼神也溫和了,家裏的氛圍越來越好。現在,不僅村上,每個人心裏對華仟馨也都有了更深的期待,如果讓她一直留在山本的身邊,是不是會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