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的臥室,華仟禧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腦海裏盡是山本睿的樣子:孤傲的山本、瀟冷的山本、柔情的山本、微微淺笑的山本,那雙時而冷冽,時而溫情的黑曜石般的雙眸總是揮之不去。一直到深夜兩點還是睡意全無,晚餐因為喝了紅酒,她有些口渴,於是,起身到廚房倒水喝。很奇怪的,廚房的窗戶整個敞開著,她依稀記得睡覺前已經檢查過門窗的。過去給自己倒了杯冷水,順手把窗戶關緊,便往臥室折回。
離臥室門隻有5步的距離時,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住了她的脖子,同時一隻大掌捂住她的口鼻。在她還沒來得及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慌失措時一個男人貼著她的耳朵用英語啞聲問道:“是中國人還是rb人?”
“中國人。”華仟禧盡量讓自己冷靜,可是聲音還是禁不住地顫抖了。
“除了你,這裏還住著什麼人?”
“我朋友。”
昏暗的燈光中又出現了兩個高大的身影。
“說,他住在哪個房間?”
按照現在的情形她說與不說都於事無補,於是抬手指了指山本的臥室。
眼看著兩個男人躡手躡腳將房門推開走了進去,華仟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不自覺地緊了緊,突然發覺水杯還握在自己的手上,她顧不得脖子上還架著一把匕首,將水杯用力擲了出去,發出“嘭”的一聲,在靜謐的夜晚異常刺耳。
山本睿猛然睜開雙眼的一刹那,依稀瞥見兩個模糊的黑影向床上撲來。不假思索地他抬腿踢向其中一人的腹部,被踢中的男人背撞到牆壁上跌落了下來。他又順手操起床頭櫃上的台燈朝另一個男人頭上砸去。一係列的動作一氣嗬成,幹淨利落。
他一躍而起衝出臥室:“仟禧!”擔憂之情隨著聲浪撞進了某人的心房。
一眼看到了客廳中被劫持的華仟禧,山本正欲往前,被那個長了一臉絡腮胡的劫匪厲聲喝止:“再靠近就殺了她。”一邊說著,一邊手上加力,白皙的脖子瞬間被劃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鮮血滲了出來。
山本睿眼底掠過一絲心疼,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怒火,平和地用英語與劫匪談判:“不要傷害她,你們要的不過是錢而已,我把所有現金都交給你,24168是保險櫃的密碼,裏麵的東西都是你們的,放了那女孩。”被打的兩人在臥室打開了保險櫃,從裏麵拿出了幾紮美金和幾張銀行卡,看得眼睛發直,順手拿走了床頭櫃上的積家手表。
看到今天收獲頗豐,絡腮胡滿意地笑了,放下了手中的匕首,一隻手掐製住華仟禧的胳臂向同伴靠攏。三個劫匪用迪維希語肆無忌憚地交談著,同時向華仟禧投去了色迷迷的目光:白色的吊帶睡衣隻到短褲以下,露出均勻白皙的長腿,因為是在睡覺沒穿內衣.
商量過後,絡腮胡拽著華仟禧就要往臥室走。
華仟禧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害怕地拚命掙紮:“啊,不要,放開我,少爺,少爺救我。”
山本睿眼中瞬間燃起兩團火焰般的厲光。那是饑餓的野獸在看到苦苦等待的獵物時才會發出的光芒:殘忍、嗜血。一腳躍上茶幾,借著助力橫身踹向了絡腮胡。
絡腮胡鬆開了手,應聲倒地,連帶著華仟禧也摔倒在地上。另兩個男人見狀,握著匕首向這邊撲了過來。
山本睿一個側身以極快的速度握住右邊持械男人的手臂撞向左邊的劫匪,順利化解了眼前的危機,正欲跨前一步乘勝追擊。身後傳來了華仟禧撕心裂肺的喊聲:“不要啊。”
他急急回頭,看到躺倒在地的絡腮胡舉著槍正對準自己,而華仟禧正向著他奔來欲用身體替他遮擋。來不及思考,他伸手將女孩拽入懷裏,順勢轉身背對向槍口。“嘭嘭”兩聲,山本支撐不住,跪了下去,身體往前壓在了女孩身上。
事情發生在一刹那,華仟禧愣住了,一時回不過神來,睜著驚恐的大眼睛望著他。
山本緊緊握著她的手,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安撫道:“別怕,仟禧……”說完,暈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