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酒吧包廂,將幾枚顏色靚麗的小藥丸吞下肚後,沈粼凡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混入一眾男女盡情舞蹈。這幾日,每到深夜他都是靠著這樣聚眾狂歡來打發時間的。楚闊天陷在沙發裏悶悶地抽著煙,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跟著音樂搖頭的沈粼凡。這小子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從不碰毒品的人居然一反常態地嗑起藥來,以往,他們幾個公子哥雖然胡鬧,但是,誰都不去碰毒品這玩意兒,深知其危害。他思來想去,能把這家夥逼成這副德行的唯有那個冷冰冰的美人了,丟了指尖的煙頭他加入了舞動的男男女女中。
將近黎明時分,沈粼凡才略顯疲憊地癱倒在沙發上,包廂也隻剩下寥寥幾人。
楚闊天命人關了音樂,抬腿踢了踢不知死活的家夥,衝他吼道:“起來,給小爺起來。”
“滾。”連眼皮都沒抬,閉著雙目,沈粼凡顯得很不耐煩。
“你丫不能在這兒睡,走,到樓上我的包間去。”
“你他媽煩不煩,老子就睡這兒怎麼啦?”
跟立在一旁的侍者使了個眼色,幾人連哄帶勸的終於把個大活人弄上了樓。
帝豪之都的頂樓幾間貴賓房永遠不會空置,都被這座城市的幾個公子哥兒常年包了,供他們休憩娛樂用。出國前,沈粼凡也有一間。
看著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小子,楚闊天打算等他腦子清醒後跟他好好談談,他不想眼睜睜看著他毀在自己麵前。
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沈粼凡終於在頭痛欲裂中醒來,眉頭擰成了一坨,嘴裏發著嘰裏咕嚕的聲音。楚闊天仔細一聽,是在用法語罵人。大概是因為幼時的家庭教師是一位法國人吧,沈粼凡隻要一急就飆法語。苦笑著搖搖頭,來到了床邊:“沈三少醒啦?要不要小的伺候您洗漱更衣啊?”
“你丫給老子滾遠點。”
“我滾了,誰來管你死活啊,快起來洗洗去,我讓人送吃的來。”
待到沈粼凡從浴室出來,幾上已經擺滿了飯菜,兩人默默吃著都沒有發聲。
見他吃得差不多了,楚闊天才道:“粼凡啊,哥也不問你到底是為的什麼才這麼糟踐自己。總之,你我兄弟間沒什麼事兒需要藏著掖著的,你要心裏不痛快就拿哥當個垃圾桶盡情發泄,可別再這麼下去了,那東西毀人無數,你又不是不知道。都這麼些天了,我是估摸著你心裏太苦了,所以才放任你胡鬧。不過,凡事都有個底限,你要再執迷下去,那可別怪做哥哥的下狠手啊。”
低著頭,就著碗裏喝了口湯,拿紙巾抹了抹嘴巴,沈粼凡沒有言語,將身子往後一靠,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出神。
“你別怪哥哥多話啊,要是你這樣繼續下去,沒哪個女人會喜歡。”
回轉身看了眼楚闊天,沈粼凡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我要女人喜歡幹嘛?我不喜歡的,送上門都不會要;我喜歡的,我做得再好,人家也看不到,有什麼用!”
總算聽出來了,這小子原來真是為情所困啊!
輕咳了幾聲,楚闊天在心裏打了遍腹稿,然後開口道:“是不是那天酒吧的女孩?她把你給甩啦?還是你壓根兒沒追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