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血紅色的地底世界,此刻萬鬼膜拜,迎接著這裏的統治者—閻王。忘川河邊,一朵紅得妖豔美得迷人的彼岸花隨著血河順流而下,寧靜的世界被新生嬰兒的笑聲打破,閻王眉目一皺,看向那朵大的離奇的彼岸花。
花瓣動了動,一個一個,一層一層,漸漸翻開。紅光自花蕊照開,一時間,迷了眾人的眼。紅光光散去,一個嬌嫩如玉的女嬰躺在中間,血紅色的眼睛轉了轉,最後停在閻王的身上,咯咯的笑了起來。嬰兒動了動肉嘟嘟的身體,竟坐了起來,奶聲奶氣的叫了聲“閻閻(爹爹)!”說完竟在花中嬉鬧起來。
閻王的眉目皺得更緊了,展開雙手,女嬰便飛至懷中,咯咯地笑著。聽著女嬰的笑聲,閻王彎起了嘴角。這淺笑的嘴角足以讓這平時以嚴厲著勝的閻王嚇傻了他的子民。
“閻王,這。。。。。。”判官走至閻王的身邊,一臉為難。
“離殤,我的女兒!”閻王平靜的語氣聽不出他的情緒,然而更深的嘴角卻說明了他的心情。
停駐在忘川中的彼岸花慢悠悠的旋轉起來,朝女嬰飛去,最後隱入她的眉心。半開的彼岸花,一種象征,更成了一種胎記。
600年後--
“爹爹救我!爹爹。。。”一個6歲大小的女孩在這冷清,殘酷的世界裏亂跑,血紅色眼睛流出的淚,弄花了整張臉。眉心處的花樣若隱若現,發髻在奔跑中散開,紅衣也在磕碰中扯碎,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卻不知原本身後追著她跑的那些惡鬼早已灰飛煙滅。
跑著跑著,身體突然離開了地麵,落入一個結實的懷中,“殤兒乖,爹爹在呢!”
女孩看清來人後放聲大哭,斷斷續續,含糊不清的講“爹爹。。。殤兒怕。。。惡鬼。。。惡鬼要吃殤兒,他抓殤兒。。。”
“殤兒乖,爹爹在這,沒人會欺負我的好殤兒!別怕!”來者輕輕拍打著女孩的背,聲音輕且柔,生怕嚇到了懷中的孩兒,眼神卻冷得讓人畏懼,懷中的人漸漸止了哭聲,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判官,照顧殤兒的鬼奴呢,知道怎麼處理吧”
判官無奈的歎了口氣,拱手退下,這閻王,寵這丫頭寵上天了,堪喜堪憂啊。思量間,竟撞上了人。
“判官,你想什麼想的呢麼入神?”那人一襲黑袍,一頭墨發被整齊的綰在身後。細看為湛藍色的丹鳳眼微眯著,眉頭緊皺,嘴角淺抿。顯得略有怒氣。再看那人生的和閻王有3分相似,比起閻王又多了份稚嫩。
“回冥王,是離殤主公不小心闖入了七界(第七層地獄),閻王大怒,要我治鬼奴的罪!”判官半跪,一臉無奈。
“殤兒沒事吧?”冥王一臉焦急。
“隻是略受了點驚嚇,閻王帶主公回離殤閣去了!”話未說完,冥王已跑出半路,似想起什麼,又折了回來“毀了鬼奴!”說完,人便消失不見了。
判官重重的歎了口氣,這冥王比他老爹閻王還要疼愛那丫頭!
離殤閣——
“殤兒,殤兒。。。”閻冥輕喚著床上的離殤。
離殤迷迷糊糊的眨了眨眼,輕輕地揉了揉紅瞳,微嘟的嘴顯示著他的不滿,看清了來人後連忙撲進他的懷中,滿臉笑容“哥哥回來啦,殤兒好想你,什麼時候帶殤兒去玩?哥哥這次回來有沒有給殤兒帶禮物?上次哥哥送的小鬼(一種陰靈)已經長大了,還有還有。。。。。”
閻冥耐心地聽著這丫頭舌燥,滿眼溫柔,常年練劍已長厚繭的手摸了摸她的頭“哥哥帶你去龍宮看美人魚,殤兒去不去?”
離殤呆了呆,隨後展開笑容“去。。。去。。。去。。。”邊說還不忘在閻冥懷中舞動手腳。
“殤兒來,我們先和父王說聲再去,乖!”閻冥抓起不安分的離殤,一臉無奈,眼裏卻是不加掩飾的寵溺。
忘川河界,閻王和一紫衣男子站在橋的一頭,那男子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紫色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視而有情.修長白皙的手捧著碗湯,一飲而盡。
“閻王爹爹!閻王爹爹!”離殤放開牽著閻冥的手,急急向閻王跑去。閻王一抱起她,一臉笑容。
“這位就是閻王收的女兒離殤吧!那麼小就略顯傾城之姿,閻王好生福氣!”紫衣男子淺笑,這笑容晃了離殤的眼“哥哥生得好漂亮!”紫衣男子一臉傾國笑容,眼裏卻是暗藏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