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宇文權一瞬間出現在她的麵前,修長的手指緊緊攥住她的脖頸,用力之大,使得她喉嚨處傳來“咯咯”的骨頭錯位的聲音。
“你——不是——個——男——人——”吳洛纓鐵青著臉,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該死!”宇文權大手一揮,吳洛纓就像是破布袋子一般被高高揚起,又重重地落在了地麵上。
劇痛襲來,鮮血堵住了氣管,嗆得她咳嗽不止。右腿膝蓋碎了,兩根肋骨斷了,貌似左手肘也脫臼了。她躺在地麵上,側過頭來看著他,那一雙眸子仿若淬染了鳩毒,狠毒到了極點。
她張了張嘴,無聲的說道:“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宇文權的怒火徹底被點著,他在龍族吃癟又在鳳族吃癟還在九尹和夜滄璕手上吃癟,到了現在,居然還要被一個賤貨威脅咒罵。其他人他奈何不了,可這麼個賤貨,他還沒辦法收拾嗎?
當下,他眸子一動,一把抓起吳洛纓飛掠了出去。
明邪宮刑堂的後麵,有座堡狀的建築物,名為獄堡。獄堡不同於尋常的監牢,裏麵關押的,都是明邪宮打著為名除害的名頭,從各地抓來的大奸大惡之人。
宇文權拖著吳洛纓進了獄堡,順著台階而下,遠遠地,就聽到一陣凶氣中摻雜著匪氣,匪氣中摻雜著痞氣,痞氣中摻雜著霸氣的聲浪傳來。
“呦嗬嗬,弟兄們快起來,有新貨來了!”
“是嗎是嗎?好久都沒有見過新貨了。就是不知道是男是女?要是女的,那就爽了,要是男的,長得好看些,倒也勉強能爽爽!”
“呸!就你那副餓死鬼的樣子,還管好看難看?上次那個長得那麼醜,也沒見你放過他啊。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你這個咄貨把人家弄成什麼樣子了,連腸子都掉出來了啊!”
“哈哈哈哈,你小子記得到是清楚!不過咱們也別賣石灰的見不得賣麵的了,你不也一樣?先前那個賊小子,最後下巴都脫臼了,那胃一直鼓著,幾天都吃不下飯,嘖嘖。”
“哈哈哈哈——”
各種汙穢不堪、雜亂醜陋的話語湧入宇文權和吳洛纓的耳中。
宇文權倒還好,隻是皺了皺眉,而吳洛纓,在短暫的呆愣後,突然明白了宇文權帶她來這裏的目的,一時間如同放入熱鍋中的活魚一般,劇烈掙紮了起來。
“放開我!不要!我不要!”她的聲音尖銳至極,如同一匹布帛被撕開。
“啊哈哈,是女的!是女的!老子聽到了,是女的!”
“閉嘴!他媽的老子也聽到了!這次你們誰都不許和老子搶!”
“我陪!你以為你是誰啊?老子偏要搶!”
“媽的,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你就不知道你祖宗我的厲害!”
“砰!”
“啊!”
又是一陣喧鬧傳來,還摻雜了明顯的打鬥聲。這些十惡不赦之徒,縱然魂力全失,也不是善茬。
等到宇文權拖著吳洛纓走到那唯一的巨大的牢房門口時,便見鋪著發黴了的雜草的地麵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人,大都是隻能出氣不能進氣了,血流了好大一片,滲進了下方的雜草中。
然而其他人卻像是早就習慣了一般,看也不看,全都瞪大了眼睛,油光水亮的盯著吳洛纓。
“吸溜——”有人早已忍不住流出了口水來。
吳洛纓隻覺得自己的衣裙好像在他們炙熱的眼神中化作了飛灰,她這一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恐懼過。
“不——”
她剛剛發出聲音,卻是戛然而止,宇文權一手拍在她的肩膀上,不僅禁錮了她的魂力,還封住了她的啞穴。他打開囚室的門,將吳洛纓扔了進去,然後再度關上牢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四周一片安靜,隻能聽見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和喉頭滾動吞咽口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