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君卿大笑道,“對了,他們現在都還好吧?”
“你說呢?”焚天有意急一急她,故意不說。
君卿見他拿喬,瞪了他一眼,然後扯住他的衣襟,將他往下拉了拉,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沒辦法,身高是距離啊。
這下子,焚天心裏頓時舒坦了,大手包裹住她的右手,詳細的說了起來。
“雖然我們都不怕冷,可站在這裏總歸不舒服,我看還是回去坐著慢慢說,如何?”夜滄璕見他們一時也說不完,便索性打斷了。
“嗯。”君卿連連點頭,想到自己因為見到了連玨和焚天就忽略了他,心裏頓時湧出一絲羞愧,趕緊衝著他甜笑道:“還是你想的周到。”
夜滄璕又怎麼會不明白她的那點小心思?當下,他隻覺心裏暖暖的,一臉寵溺的笑著,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發。
四人並沒有飛掠,而是像普通人一般,一步一步往君卿的院子走去。漫天飛雪中,那四道背影,就像是立於宣紙之上的狼毫筆,走動間,便是難以企及的迤邐畫卷。
桌邊的鎏金雙耳獸小鼎中,雪梨香燃的正好,騰起絲絲縷縷的薄霧。乍然有風從窗口送來,紗幔層迭,抖動間如三千瑞雪簌簌落下。
偌大的房間內,有男子端坐於桌邊,手執一本泛黃的古卷,細細研讀。
突然,“啪”一聲脆響,男子將古卷放下,抬起了頭來。
赫然正是宇文權。
“說吧。”他開口道,房間內除他之外,再無旁人,他這兩個字,無異於是在對著空氣說。
然而奇異的是,空氣中竟然真的傳來了低沉喑啞的男人聲音。
“大人,就在方才,她出關了。”
“什麼?!”宇文權一下子站起身來,“出關了?她,她出關了,你確定?”
“是,屬下親眼所見,不會有假。”那聲音繼續響起。
聞言,宇文權搭在桌子上的手猛地用力,將上好的錦緞桌布攥住。一時間,桌布上出現條條紋路,不複先前的流暢華光。
當年她被千夜從鳳族救回,他本以為他們會來找他的麻煩,可最後,她隻是殺了獄堡中的那些惡人,就乖乖的閉關去了,而千夜那邊,這五年來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就好像他們已經忘記了他在龍族所做的那一切。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千夜就不說了,光是那個女人,心思狠毒,睚眥必較,怎麼可能會忘記?她一定是在做準備,等待著最好的時機,然後一次性就將他打入萬丈深淵。
所以這五年來,雖然他繼續在做他的明君,看上去風光無限,可是心裏始終有一根弦緊緊的繃著。他不知道這根弦什麼時候就會斷了,每日都活得戰戰兢兢,憂慮不已。有幾次午夜輾轉難眠,他甚至都想去找她求一個痛快,也好過這樣日日被鈍刀割心。
他承認,對於那個女人,他是害怕的。她從龍豔和二長老兩大高手的圍攻中逃脫,身受重傷,之後居然還能在鳳族那樣危險的地方保住性命,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服。
隻是,她怎麼就這幾天出關了呢?要是再晚些時日就好了,讓他可以全心全意的參加中宮尊者爭奪大典。
不,等等!
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宇文權一下子就抓住了。
出關,中宮尊者爭奪大典。
是了,沒想到,她竟然存著這樣的心思!她進入明邪宮才多少年,就敢做出生出這樣的野心來?
宇文權眸光深沉,“你可看到她的修為到了什麼程度?”
“這,屬下並沒有看到。不過——”那聲音頓了頓,“我看到她使出了縮地成寸。”
“縮地成寸?!”宇文權隻覺得渾身一震,癱坐在了椅子上。
縮地成寸,也即是說,她現在至少是魂神的修為!怎麼會,她閉關之前明明隻是魂皇修為,怎麼會一下子就成了魂神?不,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想他宇文權一向自詡天賦過人,可如今,也不過魂神高階而已。她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追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