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惡鬼麵色稍緩，明顯可以看出釋然的意味，甚至，眼角那一抹一閃而逝的悚然畏懼之色也稍稍消散大半。
上古傳承的那個種族，實在是太過可怕了。若非後來漸漸絕跡，哪有現在萬族挺立的局麵。
哪怕是他們留下的傳承，也不得不讓太多人提心吊膽。
那是封印在無數種族曆史中烙印著的，深深的恥辱，和說不盡的血淚。
“那老東西，他應該知道上界到底如何，以往相處，相比透露出不少東西，你可知一二？”古歲寒忽然想起那被他吞噬的元神老怪物青冥。不禁轉頭看著惡鬼。
“上界？”惡鬼麵容徒然變得無比猙獰，雙目通紅，咬牙切齒的咀嚼著這兩個字。
“那是……一個類似世俗般的王朝。那個暴君統禦著整個疆域。”惡鬼斟酌著言語，眼神透露出深深的怨毒：“甚至……連黃泉之水也掌握在手。本尊，就是……就是被他們硬生生造出來的。”
“造？”古歲寒駭然失色。這是連仙都不具備的手段啊。
“不是創造。”看到古歲寒那大變的臉色，惡鬼搖了搖頭，低沉的道：“是改造。我本身散修一名，被暗中抓捕，隨後被抽魂分魄，強行和黃泉惡鬼融合在一起。形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竟如此？”古歲寒勃然變色，自然不是憤怒，死的人多了，不過是改造而已，在那地球上各個國家也天天研究這玩意。但是那隻是涉及到普通人而已。
他驚駭的是，這所謂的帝國，竟然有如此手段。這遠比修士，強大不知多少。
看現在惡鬼的模樣，他先前也隻是認為變異而已，這說明……對方所掌握的技術，已經趨向成熟。甚至已經完全掌握。
“那個……帝國，叫什麼？”古歲寒驀地眼中劃過一抹駭然，喃喃問道。
“它……叫，秦！”
“秦！”
古歲寒臉色霎時化為灰白，無法掩飾的震驚透過雙眸瞬間迸射。腦海中，此時隻有“秦”這個字不斷晃動。
“那個……暴君，是不是……叫做……嬴政！！”
古歲寒顫聲問著，抓住劍柄的手指用力，關節泛白，青筋如蚯蚓般不斷迸現。
“是！”
惡鬼艱難的澀聲道。鬼爪不自覺的在地上不斷抓撓。劃出道道犁溝。
“轟！！”
淡淡的一個字，如晴空炸雷，直接劈在古歲寒腦中，震的他不禁身軀一晃，險些踉蹌癱在地上。
“秦！暴君！嬴政！”
這六個字不斷在古歲寒腦海回蕩著。讓他眼前發黑，不禁頭疼欲裂。
他輕輕揉著眉心，試圖緩解這些言語中所蘊含的訊息帶來的劇痛，嘴裏情不自禁的自顧自念叨著：“是真的，那幅畫麵……竟然是……真的。他逃出來了，連帶著整個帝國！！！”
“什麼畫？逃出來？”
古歲寒念叨的話，隱隱被一旁的惡鬼聽在耳中，看著失態的古歲寒，不禁暗自思索。
“走吧！”
古歲寒過了良久，才逐漸平複心境，隻是那憔悴的臉色，卻依舊不減。
“既然目標在武者身上，那麼這些平民，就當做拋磚引玉的磚頭吧。”古歲寒微微沙啞的聲音響起。
惡鬼聞言，頓時拋下方才複雜的念頭，看著繁榮來往，絡繹不絕的凡人，嘴角掀起一抹悚然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