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尺突然光芒大盛,一股邪異陰寒氣息將王曉籠罩。
王曉不明白自己為何手腳有些不聽使喚,似乎氣血停滯,眼見邪異青年凶狠地撲過來,他隻能強運《烈陽經》,勉強釋放一點法力,橫移出去,眼看著血尺從離臉不足半寸處劈了過去,鼻中聞到濃烈血腥氣,差點惡心得吐出來。
在興豐城時與流氓打架,隻是赤手空拳地互相捶打一番,身上雖然吃痛,幾日也就消了,而方才王曉第一次感受重器襲擊,一股死亡氣息從心底升起,不禁有些駭然。
他雖想幫助凡人擊退什麼‘惡鬼’,展示下自己的修行成果,卻沒準備好與人生死搏鬥,心中產生了退卻之心。
“停停停,我們不要再打了。”逃開血尺後,王曉忽然大叫道。
邪異青年還以為他投降了,心中雖怒,但忌憚那威力不凡的白光,還是停下手來,冷冷道:“投降?沒那麼容易,若是不讓我卸掉一條臂膀以泄我心頭之恨,你隻有死路一條。”
王曉咽了口吐沫,解釋道:“投降?我可沒投降,隻是我們沒有必要為了一件小事就生死相搏吧,交個朋友豈不是好,我勸兄台以後還是不要做這等惡事了。”
邪異青年聞言,怒氣再勝,“你敢耍我?傷了我的陰血甲還要言和?今日我誓要取你狗命。”邪異青年手中血尺再次光芒大盛,陰寒氣息向王曉籠罩而來。
王曉見調和不成,心中也有準備,立刻飛身而起,躲開陰寒之氣的籠罩。
邪異青年更加篤定,王曉言和之舉隻是他緩兵之計,心頭恨極,也飛身而起,手中血尺向上一掃,一道血光破尺而出,向王曉雙腿斬去。
王曉的飛行術隻是修仙界最低級的飛行法術,速度很慢,他雖提前施法避開血光,但還是未能完全躲過,血光擦著他的右腿劃過,右腿立刻傳來鑽心的疼痛,血水飛濺而出。
王曉還以為自己右腿被徹底砍斷,心神動蕩,忘記了施法,大叫一聲,從高空跌落。
邪異青年以為自己一擊得手,飛身靠近,要親手將對方斬殺才夠痛快。
王曉以為自己今後可能成了廢人,心中害怕,又見一個殺機盡顯之人靠近,本能地施展丹陽指保護自己。
邪異青年忘記了剛才的教訓,如此近的距離,他反應再過機敏,也躲避不過,血尺隻阻擋了丹陽指的一半威能,餘威擊到布滿裂痕的陰血甲上,陰血甲頓時化為紅色碎片,破散開來。
邪異青年胸口如受重錘敲打,口中慘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王曉神經反應過度,以為邪異青年又要使什麼邪招,又發出一道丹陽指,邪異青年丹田受損法力凝滯,根本無法揮動血尺阻擋。
不知是否心神動蕩的緣故,王曉這一指竟然失準,白光偏了幾寸,沒有打到邪異青年胸口,而是擊到了對方持有血尺的右臂,邪異青年的右臂立刻爆炸開來,血尺攜帶著餘臂在空中翻滾了數圈,才落到地上。
王曉也被自己的一擊嚇得夠嗆,再次忘記施展飛行術控製身形,重重地摔倒了地上,差點痛得昏死過去。
緩緩神後,他慢慢從地上爬起,發現右腿隻是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並未被砍斷,才安下心來。轉頭看向四周,邪異青年也正掙紮著站起,血肉模糊。
王曉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心中十分不忍,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想幫扶一下邪異青年。
邪異青年以為他要痛下殺手,突然跪倒下來,忍痛哀求道:“道友饒命,放我一條生路吧,大家都是修仙者,修行不易,若非修煉要吸噬女性陰氣的邪異功法,我也不會糟蹋凡人女子,以後我定會廢掉此功,另尋功法修煉。”經過方才一戰,邪異青年徹底將王曉當做心機深沉之輩,處處使詐,又武技了得,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王曉也是一愣,他本就沒有誅殺之心,斷了對方一條手臂已讓他心中歉疚,尷尬道:“道友誤會了,我根本……”還未等他說完,邪異青年突然暴起,左手血光一閃,三道血針飛出。
王曉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使詐,瞬間施展飛行術躲閃,但還是晚了半拍,隻躲過一道血針,另兩道血針一隻穿右臂而過,一隻透右胸而出,王曉慘叫一聲栽倒。
邪異青年怕王曉再次耍詐,沒敢再次突襲,左手抓起不遠處的血尺,幾個閃落就消失在夜色中。
屋中二老早熄滅燈火,在房內瑟瑟發抖,根本不敢出來相助。
王曉沒有喪失意識,掙紮著站起,胸口臂膀湧出的血水已將衣衫染紅,臉上也滿是塵土,他顧不得狼狽,暗運法力止住傷口流血後,強忍劇痛從丹田內再次提取法力,身形一躍也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