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那個老東西,無才無德,隻是靠著自己一點家底,就在雲逸頭上作威作福。雲逸為他打江山,他卻處處掣肘,並且打壓雲逸。梁婉,你以為雲逸願意與你生兒育女?他隻是為了應付你父親,才會沾染你這等姿色的女子。其實雖然他誤了時機,讓白巾匪攻破了陵州,可是我知道他心裏還是歡喜的,這個老家夥,再也無法在他頭上作威作福了。”
蘇晴的話句句戳心,梁婉顫抖反駁:“我爹對相公有知遇之恩,哼,怎會如你所言那般。”
可是她內心,其實也不是那麼確定。雖然她被保護得極好,可是也撞見過君雲逸和梁中天的衝突。可是她隻以為是尋常矛盾,事後梁婉也千方百計的為君雲逸說好話,在爹爹麵前裝乖賣巧。梁中天曾經問她,君雲逸待她如何。梁婉也隻言君雲逸待她極好,其實她十分寂寞,十分想念君雲逸,每次君雲逸回來,態度也是淡淡的,並不是很熱情。她隻以為君雲逸是君子守禮,故此這般。可是原來,君雲逸的熱情會給另外一個女人。
梁婉隻覺得自己受騙了。蘇晴看著她蒼白的臉頰,心中卻是湧起了一陣快意。她嫣紅色的嘴唇勾起了一絲笑容,手掌輕輕撫摸過自己的小腹。
“你爹心胸狹隘,容不下雲逸的才華,剛愎自用!死了,也是理所當然。更何況我腹中已經有雲逸的骨肉,已經三個月了。你所生的兒子,很快就會被雲逸逐出小金州,而我才是雲逸唯一的女人。你和你死鬼爹爹很快就能一家團聚。”
梁婉聽得渾身冰涼,蘇晴居然已經有了身孕?她突然覺得十分惡心,並且很想將蘇晴這張美麗可人的臉容抓碎。可是她心中除了憤怒,更多的是一絲的恐懼。她吃力的說道:“你懷了相公的骨肉?”
蘇晴抬起了臉孔,像是一直驕傲的孔雀,冷若冰霜的臉孔之上流轉幾許高貴味道,眼中透出了輕蔑不屑:“是又如何。梁婉,女人愚蠢成你這種樣子,實在是難得一見。雲逸不過是將你當成工具,你爹更是雲逸前路上的絆腳石,你卻仍然癡心妄想,以為雲逸會看中你這種女人。”
梁婉想到君雲逸就是為了這個女人,而害死了自己父母,更害慘了陵州城的滿城百姓。她的心中就憤怒又絕望。她不由得站起身,指著蘇晴說道:“你,你這個賤人!”
她性子柔軟,自幼又十分順遂,從來沒有如此刻骨銘心的恨過一個人。
蘇晴紅唇透出了一絲豔麗諷刺的笑容,似乎是在諷刺梁婉。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梁婉跌跌撞撞的起身,隻恨不得折斷蘇晴那纖細又優雅的頸項。她從來沒做過這等瘋狂的事情,也從來沒想過要殺死一個人的。蘇晴所說的真相實在是太不堪了。然而她這樣子的舉動,在蘇晴看來是十分的可笑。要知道蘇晴不是那等柔弱無力的女子,梁婉的攻擊,她根本不放在眼裏。然而蘇晴目光閃動,卻是並沒有還手。
“姐姐,你何必怨雲逸呢,我們是兩情相悅,實在是無法控製自己。”
梁婉沒有發現,蘇晴說話口氣已經變了不少,不似剛才那樣咄咄逼人。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巨力將梁婉推開。君雲逸臉色鐵青,一臉不悅。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妻子十分溫柔賢惠,可是想不到她私底下居然有這樣凶狠的一麵,簡直不輸她的母親張氏。本來有幾分的憐惜之情,如今都是蕩然無存。還是自己心愛的晴兒好,她敢愛敢恨,表裏如一,至少不像梁婉這個女人這麼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