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麵無表情的坐到石凳上,沉寂了一會兒,頗認真地說:“我對血百合過敏。”
貴蓉眼角又跳了跳。
“哧。”某貴公子不適宜的發出了輕笑。
“劉氏兒子的病,要用到血百合。”神醫慢條斯裏的解釋了句。
貴蓉的臉……
她還以為,像這麼清高孤傲的神醫,收徒弟的條件應該是極其刁鑽的,沒想到居然隻是因為這麼個烏龍的原因,敢情隻是借用她的體質?這麼輕易就收她為徒,他真的是“神”醫嗎?
好吧,早前就說了,神醫都是“神經兮兮”的。不管怎樣,看在旁邊的富貴公子活蹦亂跳的份上,她相信神醫的醫術了得,她,不介意。
“師父要用藥,徒兒現在就去摘來。”擺正自己做徒弟的本份。
哎,她就納悶了,若是她昨日沒有申請當徒弟,神醫又答應了給人兒子治病,那他打算找誰幫忙摘花製藥?這氣定神閑的,神醫還真是沒一點擔心的樣子。
“去吧。記得隻摘紅心的花瓣,五兩即可。”
“知道了,徒兒告退。”貴蓉無奈的說著,轉身,又斜了富貴公子一眼,他不是也不過敏嗎?神醫怎的不叫他去摘?
算了,神醫的心思沒法猜。
不管如何,如願以償認了師父,貴蓉還是很開心的,積極的再去後山摘花,很順利就摘到了半籃子,瞧著數量差不多,就興衝衝的回來了。
因為神醫聞不得這味兒,不讓她拿進洞,讓她在洞外拿了個石臼碾磨花瓣,於是她就坐在洞門口,打起小工來。
這也沒啥,當徒弟學技術,總要先打下手的,可讓人不爽的是,人家富貴公子吃飽喝足,閑來無聊,還搬了個石凳,坐到了洞門口,悠閑自得的坐下來,笑眯眯地看著她幹活。
“你的恩人在做苦力,你坐那兒看著好意思嗎?”
富貴公子一臉的理所當然,“我是病人。”
“我是女人。”女人柔弱。
“我是男人。”男人不幹粗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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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蓉因為認了師父做苦力一直忙到傍晚時分,其間還要不斷忍受“富貴”公子的指手畫腳,回到府上直覺得身心俱散,臥在軟榻上米水不進,讓曼玉給她揉肩膀。
巧來,袁袖晴又邁著急切的小碎步進來了。貴蓉一看到她,心裏就煩,對著她這張與自己相同的臉,總覺得自己也不是好人。可是她又不能給她冷臉,還得端著裝著,真累。
“蓉兒。”袁袖晴神色有些異常的看著她,欲言又止。
貴蓉隻得讓曼玉停了,懶懶的撐著精力坐起,勉強露出假笑,“姐姐坐。”
袖晴在她旁邊坐下,思慮了片刻,對可雲和曼玉說,“你們都退下。”
貴蓉不解地看著兩個丫鬟走出屋門,再看向袖晴的神色有些不善。
袖晴的表情越發的深奧,纖長的玉指將手帕都擰皺了,“蓉兒,你老實跟我說,你在外頭,可是遇著可心的公子了?”
貴蓉眼睛一睜,驚異,“姐姐這是什麼話?”
袖晴顰眉,一臉的懷疑,“可雲今天親眼見你跟一個長得俊麗的公子一起。”
貴蓉腦子裏轟的一聲,不由惱火,“你讓可雲跟蹤我?!”
袖晴著急地瞪她一眼,“死丫頭,什麼跟蹤,我是正好瞧見你一個人鬼鬼祟祟的出門,怕你生意外,讓可雲看著你。你也是,怎可這麼大膽?今天要不是我攔著,娘必會發現你不見人影的,看你是不是要挨打。”
“如此,真是要謝謝姐姐。”貴蓉麵上帶笑,嘴裏是牙關緊咬。她能相信可雲和姐姐能對她密謀出好心?
“你跟姐姐說實話,你推脫跟王爺的婚事,是不是因為外麵那個公子?”袖晴焦急地握住她的手,她好想看到妹妹點頭,若是那般,她再沒有愧疚,反成了救場的,她就再不用在爹娘和妹妹麵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