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娘……”貴蓉柔軟一笑,方才的陽光燦爛已消失不在,隻心不在焉的說了句:“娘想吃什麼我就想吃什麼。”
周子桐寵溺地笑,“你這丫頭……”
不肖時,袖晴也來了,母女幾人坐下來閑散的聊著天,稍後就開始用早膳,袖晴得了昨天妹妹的秘密,在母親麵前好生的誇讚蓉兒。
良好的氣氛感染不了貴蓉,她如坐針氈的周旋在娘和姐之間,隻想趕緊吃完飯,去山上避一避。
不料,這邊母女剛用過飯,飯桌還未收拾,袁昭就下朝回來了。
“侯爺今日這麼早就下朝了?”周子桐還是很柔順的迎上去。
然後袁昭卻迎上來的夫人冷冷瞥了一眼,避開她坐到椅子上,抬頭,看向袁貴蓉,冷漠審視的眼神,好似今天才認識這個女兒。
袁貴蓉敏感的感覺到了父親的不善,不由集中了精神,猜測父親的生怒為哪般?莫不是……
“蓉兒,爹爹不知你的翅膀是越來越硬了,茉莉不過是一日未前來給你母親請安,你就能找上門去說道,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拿來要挾!你倒是說說,爹爹對你娘可有怠慢?你作何趕著上去攪和?你娘沒有教你家和萬事興嗎?”
袁昭的一番質問,實實往諧和的母女席上扔了一顆炸彈,傷及的,不止是他質問的人。
“相公這是在責怪為妻教女無方麼?”起先出言的竟是一向溫婉的周子桐。這個她曾視為大樹的丈夫,她可以忍受他越來越高昂的頭,越來越囂張的氣焰,甚至也拿他先斬後奏納妾帶子無有辦法,但是,她不能無視他當著自己的麵,為了那個新上任的妾奴指桑罵槐的訓斥自己的女兒!
袁貴蓉被父親的一席話也氣到了,臉色蒼白眼睛圓瞪,前世,父親納了丘氏後就偏心的很,後來她出嫁了,她還不清楚母親過的是什麼日子,現在,總算看清了!
“夫人,是蓉兒逾越了,怎樣說茉莉也是我帶入府的,她昨日上門言語不敬,也是對我不敬,你是該好好管教管教她了。”袁昭語氣雖有收斂,卻態度不減。他若怕夫人女兒惹事,就不會帶茉莉來了。
見相公這般為那小妾伸張,周子桐氣的渾身發抖,冷哼一聲:“我女兒是千金閨秀,豈會比個妾奴還不知禮?相公前日說得我若同意丘氏入門,早晚給我叩頭請安,這話相公當是自己吃了不成?”
袁昭臉色一變,隨有些窘迫。
袖晴鮮見母親發威,不由暗暗佩服,再看父親別扭的臉色,翻了個白眼撇了撇嘴,“爹爹為了個剛來的女人,自己的妻女都不放在眼裏了。”
袁昭氣惱,道:“說的什麼話?!”
“什麼話?實話。”周子桐麵色冰涼地道:“我女兒對那丘氏稍有一絲得罪,你就瞪著眼睛替她撐腰來了,怎麼那丘氏對我不敬,我的女兒就不能替我說句話?或者說,在老爺眼裏,為妻不如那丘氏金貴?”
袁貴蓉眨了眨眼,原來,娘親也不是個軟柿子,也不知上一世,母親是中了哪一計,被丘氏搬倒的。
袁昭被她們母女加擊,頓時臉上紅一塊白一塊,他是來興師問罪來了,怎麼能被反噬了呢?這讓他一侯爺怎麼下得了台?眼珠轉了下,努力的辯道:“丘氏固然有錯,但是蓉兒拿衝兒威脅,是不是做得過了?衝兒還是個孩子,怎得說要養廢了她?有這麼惡毒的姐姐嗎?”
聞言,周子桐和袖晴也都看向貴蓉,貴蓉眼簾一拉,冷冷一笑,道:“我不過是說些玩兒話,經丘氏這麼小題大作的一轉,爹爹就覺得女兒惡毒了?當初爹爹說她是良妾,我瞧著她生事的本事不小呢。”
聽貴蓉這樣一說,周子桐又氣上心來,指著袁昭道:“哼!女兒從小看她,她是何樣的人,你不清楚?怎麼經得旁的女人一說,就這麼數落女兒?我告訴你,這侯府也有我們娘兒仨的一半,後院歸我所管,她丘氏若安生就呆著,不安生就給我滾出去!你一個侯爺休要沒事找事摻上一腳!”
難見得周子桐這麼發火,袁昭直覺得臉上盡毀,氣火攻心,瞪著眼睛掃她們母女一圈,咬牙說了句:“好!你們娘兒有依傍了,盡是跟我對上了,看你們還能如何囂張!”說完,一甩袖子,氣鼓鼓地轉身走了。這是她周子桐自己找的,他日後就在茉莉院裏歇了,看她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