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板感歎,神色中卻看不出有感歎之意。
“哦?董老板的意思是有戰端嗎?我還聽說很多年沒有過戰事,現在北齊在北荒的霸主地位鞏固,無人能撼動吧,這翼人族、犬戎族不是也與北齊有協定?“奎子也不喝酒,認真詢問。
董老板一拍大腿,也不管大腿上的肉顫了幾顫,哼了一聲道:“婦人之見,犬戎族還好,不過是北齊的看門狗而已,那翼族卻不是那麼簡單,要不是三百年前整個族群遭到重創,恐怕這北荒早就易主了,可笑北齊國君當年說什麼禮儀之邦,未趁人之危滅了翼族,說白了就是不想傷筋動骨,這些年養尊處優,那還有鐵血,相反翼族人才輩出,北齊還妄想其沒了狼虎之心嗎。”
“額。”奎子看一直麵不改色的董老板氣憤模樣,不知怎的有些想笑,但他沒有笑,心想難不成這翼族有抗衡北齊的能力,那自己敵視的這族仇人有點叼啊!他點了點鼻梁道:“三百年前那個重創翼族的人是誰,我聽那些鏢師閑聊也有提及。”
“沒人知道,有人猜測他就是最後一個飛升者璞,但很多人不這麼認為,他得罪了很多人,除了翼族還有東麵十國,甚至北齊國君都在他手裏吃過虧,不願將他與璞聯係,就算是我也不認為他是,畢竟璞是神一樣的存在,能與周子沐共論的啊。“
“你能跟我說說璞嗎?”奎子皺眉,這是第二次聽到璞這個人,他很好奇,是怎樣神秘莫測的人,留給後人這麼高的評價。
“關於他啊!”董老板笑著搖搖頭,“我知之甚少,他的奇跡在神州大陸,在神州是傳奇,傳到北荒自然是神仙般的人物了,不可揣度。”說吧,董老板伸手撓了撓臉上的肥肉。
又閑聊幾許,實在打聽不出實用的東西,奎子隻好作罷,告辭下了馬車。不一會兒鏢師頭領江慶祝被召進了董老板的馬車。
官道漸寬,沿途村鎮更為密集,聽趕車的夥計說,再行幾日就該到封渡城了。
自從得知奎子等人可能不是修士以後,董老板對三人的態度淡了很多,雖不說差,卻是比不上之前,奎子也沒覺得後悔,恍惚之中像明白了點什麼,還好趕馬車的夥計沒喚回去。
這幾天過得平淡,本就不多話的奎子更不講話了,要麼閉眼打坐,吸收靈氣的同時整理思緒,要麼拿著布條擦拭著含沙短劍,短劍上的鏽跡沙塵絲毫沒有因為其由匕首變成短劍而減少,相反按照相應的比例成長了,看上去像塊廢鐵,沙鏽擦不幹淨,可奎子還是每天抽出時間擦拭一二,他知道這是一把了不得的利器,按照他的想法進了城要買塊磨刀石帶在身上的,他固執地不想讓這把劍蒙塵。
伊洛也很安靜,靜的如水一般,她就坐在奎子身邊,她在奎子身上感受到說不清楚的吸引力,這吸引力讓她著迷,她想,自己就要這樣跟著他了,即使她還不懂什麼是愛,這也不是愛,隻是單純的覺得舒服而已。奎子也不愛她,她還不懂人情冷暖,討人喜歡而已,奎子內心還裝著一個人,有一天伊洛會遇到真正所愛的人,然後對奎子道句謝謝!
錢金甫倒是和那幫鏢師混熟了,每晚在篝火旁聊的風生水起,也難得他讀得書多見識比一般人廣博,時不時來句詩詞,更是獨領風騷,自封詩聖!
江慶祝借機“把玩觀摩”錢金甫的紫金色葫蘆,錢金甫也不小氣,給足了麵子,直接借了過去。
車隊從兩山之間穿行而過後,豁然開朗,封渡城遠遠地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