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浪層層疊疊,漫過整片江林,江林人不知是何,隻曉兩年前一枚天火落世,落入那炎山之中,從此便沒了四季,隻剩下一片酷暑。
“便是這裏了麼。”
一紅衣女子蓮步走入江林,迎麵的炎熱似對她不起分毫作用,一雙青眸直直望著炎山,眼中滿是憤然。
“祝融,竟為了療傷將這一片化為功鼎,民不聊生。”
紅衣女子柳眉緊蹙,貝齒輕咬紅唇,滿麵愁容。
似是聽得其聲,酒館內一客輕輕抬起了頭,嘴角微笑,起了身,緩緩走了過去。
“小姐似是有些疑惑,小的對此地倒是知曉一二,不知可否解些疑惑。”
紅衣女子一望竟是一青年,腰間係一鬥笠,與其一般的青眸直直相望。
“那倒是麻煩公子了。小女子青瑤。”
“宵吟。”
宵吟伸出手去,青瑤一愣,苦笑著將玉手伸出與其相握。
二人走在行道,行道旁的路人皆是麵如土色,嘴唇幹裂,雙目無神,許是久久未曾飲水。
“此地民眾以是天神震怒,有不德之人犯了天威,天神降下磨難,以此告誡眾生,於此後兩年來至今滴雨未落,土地幹裂,民不聊生。”
宵吟緩緩講道,可青瑤見其麵色紅潤,竟不像此地民子,心生好疑,卻不好問。
“卻不知這炎山早已成了祝融的練功爐,炎山地火旺盛,正是他絕佳的爐鼎,青小姐可是為這功爐而來?”
青瑤明眸許睜,略顯警色,腳步微移,與宵吟拉開些許距離。
“青小姐何必如此拘束,若我是祝融派下守其熔爐,何須與你多言。我隻不過是一吟遊詩人,暫居此地,歇歇手腳罷了。”
“那倒是我錯怪了宵公子,見諒。”
青瑤蔫然一笑,竟是如春風襲過略過宵吟的心頭,久久不能忘懷。
“那麻煩請青小姐破費了。”
“無妨,小女子曉得遊人之苦,卻不知公子從何而來?”
“睦州。”
宵吟黯然神傷,眼中悲憤憫憫,不再開口。
“得罪。”
青瑤攜宵吟走至客棧,想要一壺茶水,卻迎得眾人異色。
“怎麼,客棧竟無茶水待客麼。”
“想要茶水?可以,二兩金。”
小二鄙夷的看向青瑤,青瑤聽得價錢,也隻得作罷。
“今日,還是明日?”
宵吟的喚醒了沉思的青吟,語氣中皆是凝重。
“那便今日。”
青吟話音一落,便起身走去,直奔那炎山,不等還在吃著的宵吟。
“等等我。”
“你要和我一起?”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在青瑤眼中,這個遊吟詩人無非是見聞多了些罷,不定會有些功夫。此去凶險,若無絲毫功夫保命,反而可能搭了進去。
“放心,我可是我們那地方力氣最大的。”
“......”
青瑤不再勸,隻得與他同行,心中想著盡量保住這個無辜之人。
二人緩緩上山,青瑤奮力前行,卻忽的發現身後沒了聲音,心中一驚,忙是回頭望去,隻見宵吟麵如土色,停駐那裏,額頭大汗淋漓。
“將這個拿住。”
一個冰藍的玉盒遞到宵吟手中,宵吟一哆嗦,連忙向玉盒看去,竟是一雪白蠶蛹在其中,那寒氣便是從中而出。
“嘿嘿,那你沒事吧。”
青瑤未答話,僅是繼續前行,宵吟急忙跟上,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青瑤聊了起來,雖青瑤一直未曾答話,卻也不顯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