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清風徐徐,天際一片昏黃。
喻悠悠靜靜地仰望著星月全無的黑色夜空,恍惚著身子,茫然地穿行在人潮之中,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湖邊。
傍晚在湖邊散步的人不少,喻悠悠趴在欄杆上,低頭看著黑黢黢的湖水,水麵盈盈,卻並不美好。
喻悠悠愣愣地摸了摸臉,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淚流滿麵。
這一晚,她沒有回去。
第二天天亮,她看到新聞,說左部長的黑曆史被人扒出,政壇變了天。
她以前要是看到這種新聞,都會一笑而過,她是小娛記,哪管得了這種大事,現在卻不一樣,這事情,和她,和喻知行都是息息相關的。
她知道,就在今天,喻知行就會被駱仲驍送走。
她猶豫了,要不要去看看喻知行。
眼前,有一個巨大的黑影向她靠近,她定眸一看,是左震牧!
“他找了你一夜,你不去找他嗎?”
“不找了,就這樣吧,你放心,我不會賴上他的。”
左震牧繃著的臉終於垮下來,“我覺得自己做錯了。”
“你沒錯,我反而該謝謝你。”她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說。
左震牧遞給她一方手帕,“我可以安排你和你父親一起離開,去國外避難,你應該知道,左部長的餘孽勢力仍然在,你自己在外麵跑,很危險。”
她氤氳著淚眼看著他,想了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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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是逃亡,所以她沒有收拾任何東西,就被左震牧帶到了機場。
喻知行早早的就被送到了貴賓通道,她隻能一個人候機,她攥著手指頭,盯著地麵,小聲的問左震牧,“你會告訴他嗎?”
左震牧定了定,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你想讓我告訴他嗎?”
她搖搖頭,卻並不說話。
左震牧也沒有繼續追問,看著她的表情,心裏早就有了定論。
後來,她看到左震牧的手機響了幾聲,左震牧接了,臉色並不好看,他將她往人群外麵拽了拽,“我需要告訴你一件事情。”
“你說吧。”現在左震牧說什麼,她相信自己都能抵抗的住。
“你父親在來的路上,被左部長的人盯上了,仲驍用自己做誘餌引開了他們,中途出了車禍,但傷勢不大,他正在趕過來的路上,你能不能看在他幫忙的份上,等等他?”
她沒想到,在自己要離開的時候,還能發生這種事情,水眸迎上左震牧期待的眼神,最終還是默許了。
駱仲驍趕來的很快,他的傷勢並無大礙,隻是腿部有點輕微骨折,他是一瘸一拐的走過來了。
他走到她跟前的時候,她才曉得他現在有多麼的——難看!
駱仲驍顯然找了她一夜,向來鋼鐵般強大的男人,眼底有了濃濃的疲憊,緊緊繃著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色胡茬。
駱仲驍沉默地看著她,一接近她,就急不可耐的抓住她的手,喻悠悠心裏一縮,喻悠悠踉蹌著後退一步。
駱仲驍咽了口唾沫,平靜地開口道,“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肯定是怨我的,但是我還是希望你留下。”
喻悠悠聽著他這話,蒼白的臉上浮起慘淡的笑容,喑啞的嗓子透出無盡的絕望,“對不起,我不想留下。”
駱仲驍恍若未聞,繼續淡淡地說,“我會對你好的。”
喻悠悠搖搖頭,也許他根本不知道,她現在根本不在乎他對她好不好了。
聲線顫抖地哽咽道,“你走吧,我一定要離開的,不然我會死在這座城市的……”
駱仲驍對她的拒絕置若未聞,放柔了聲音說,“我找了你一夜,你要是走了,我就白找了這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