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一戰,大獲全勝,依國的十萬隻軍隊所剩無幾,畢竟那發了瘋的火牛和牛角上的尖刀,任誰都是抵擋不住的,更何況還有那無數支燃著熊熊烈火的長箭。
雖然勝得如此輕而易舉,可作為指揮者的蕭清遠卻怎麼也笑不起來。
不說,自那次戰役後,那太子少傅溫庭曉是如何如何的提防著自己,單是聽著天山暗衛們的彙報,他就不得不愁!
原來,依國的那位公主真的叫……依朵。
聽說,她的父親早就去逝,甭說依國的子民,就是上一任依王也不曾見過他的廬山真麵目。
還聽說,那個稱被為依朵的公主,一直跟著如今的依國國王依南雅孤獨度日。更聽說,依朵的模樣跟她的母親相似……到了極致……
聽說的太多……太多了!
越聽心越焦躁,尤其是看到那幅依朵的肖像畫,他的心差點都擰在了一起。
原來,真的是一樣的眉梢、一樣的雙眸……,甚至——一樣的臉龐!
難不成……她真是自己流落在外的……妹妹?
可……父侯不是說自己的母親早就不在人世了麼……
誰,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緊緊咬住雙唇,那時那刻,他恨不得飛到父候的身旁問個清楚,哪怕是血的代價,他都要追根到底。
然而,依父候的個性,怎可能……怎可能全盤說出一切!
心情在那一刻忽悲忽喜、忽喜忽憂起來,複雜到了極點,也彷徨到了極點。
“將軍又在偷喝什麼好酒呢?”一聲風風火火的大叫聲自外而來。
還沒來得及收斂神情,便瞧見那個身材魁梧、滿臉腮絡胡須的雲飛揚已推門而入,“我老雲可是好久都未曾喝到將軍的荷花釀啦!”
“老將軍!”見到他,那蕭清遠迅速舔去嘴角的絲絲血痕,眉梢一揚,頓時恢複了往日的溫文爾雅狀。
“怎麼?還想來個一醉方休麼?”邊戲說邊用手指輕擊著眼前人的將軍肚。
兩年多的邊關生活、兩年多的馳騁沙場、兩年多的生死相隨早已讓兩人結下了不解的情緣。看著眼前那張爬著皺紋的古銅色麵孔,蕭清遠的心忽然溫暖起來。
“不是一醉方休,是不醉不休——”
“哦——”
“就憑將軍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擊退敵人的十萬隻軍隊,咱們就必須不醉不休——”
“老將軍,你——”
“將軍——”許是瞧出蕭清遠的刻意打斷,那雲飛揚立即正色說道,“難道你沒聽到戰士們的讚歎?什麼……諸葛再世,什麼……恍如天人,什麼神機妙算……可——”
不吐倒罷,一說便不可收拾,“可他溫庭曉倒好……逢人便說——這是他太子爺的妙計。太子!他太子不還昏迷在床嗎?……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如此妙計——”
大步躍至室內的蓮花桌旁,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茶碗,那個說話之人便猛灌起來。腦中的那個火呀,簡直是橫掃心田。
“早知道……早知道我老頭子就跟你一塊……回京城,入……蕭家軍得啦——”一想到自打太子入邊關的這些日子裏,那太子少傅溫庭曉對自己處處的提防時時的防備,他就恨不得吞下整個茶碗!
尤其是……一想到……那溫庭曉此次的睜著眼睛說瞎話,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