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王爺大婚,震驚朝野!

不是因為那一天喧王府遮天蓋地的彩綢飄揚,也不是因為那一日喧王爺尤勝往昔的神采飛揚,而是因為,他的新娘竟然是……她!

隨著吉時到的一聲長喝,眾賓客看到的竟會是彳亍獨行的新郎官,以及他手中赫然捧著的一襲大紅嫁衣。

全場頓時嘩然——新娘呢,新娘哪裏去了……

“諸位既是本王的賓客,又是本王婚禮的見證人。”朗聲說話,那景瀾喧立即將目光徐徐掃向眾人,“本王當著眾大人的麵宣誓,從今日今時起,本王將迎娶已故知府郝青江的女兒郝雲諾為妃,今生今世隻此一人!”

撩起方盤上的大紅嫁衣,手中的供奉牌位盡顯無遺。

“怎麼會這樣!”

“喧王妃是……”

……

那些老腐儒哪曾見識過如此陰陽兩隔的婚禮,整個廳堂立即沸騰起來。

“景瀾喧,你這是幹什麼!”更讓他們驚訝的是,此舉剛出,便立即遭到位居正座的當朝太子景朝陽的嗬斥阻止。

“你說我在幹什麼!”

“逝者已去,豈能玷汙她的名聲!”

“誰說我在玷汙她!”更為要命的是,兩人竟當場發怒。

“她是我的王妃,我景瀾喧的唯一王妃!”

隨著言語的越來越犀利,他們竟然瞧見那個所謂的新郎官騰空一躍,竟將一柄長劍直直指向太子的前胸。

長嘯出聲,說話者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你已經升為人父,為何不允許我成家立業?這個親,我是成定了——”

噴火的眸子灼灼射向那個劍下之人,“她是我的,她是我的王妃!你可聽明白了?”

不待那個黑袍飛揚之人再次發話,他便收劍轉身,“鳴笛奏樂,婚禮繼續!”

鐵青的臉更是黑到了極致……

如此情景,可驚壞了一幫子赴宴賓客。低眉斂色,他們立即做無視狀——此時此刻,切莫引火燒身。然而,也有那不要命之人,低眉的同時,也不忘偷偷打量起那個一直站立不動的太子景朝陽來。

這一看不要緊,心兒立即駭到發麻,原來他們的親親太子也是冰山般冷到了極致。

兩人……到底是怎麼啦?

不解之餘,眾人立即用眼神詢示——莫非真如他人所言,兩人這是一怒為紅顏!

眸光流轉,疑問的眼神不約而同的瞧向太子身側的宰相鄴史明。女兒才剛剛入門,他當朝太子竟當著眾人的麵如此反對喧王爺的此樁婚事。

此番用意,也太過明顯了!

隻是,又能如何呢,已死之人豈能和活著的人相比……

一陣思忖,眾人立即恢複鎮定般的繼續觀賞起這與眾不同的曠世婚禮起來,管他如何明爭暗鬥,先做好自己的本份再說吧。

然而,繼續欣賞又如何,一個人的婚禮,除了鳴笛奏樂,三拜天地外,他們的確看不到別的什麼……

如此一來,可真是難為了這幫子老老小小的大齊官員,既不敢高聲呼,又不能隨意笑,還不可肆意喝。

真是太累了!

好不容易聽聞那一句,“太子擺——駕——回——宮——”,正準備抽身離去,卻忽覺眼前一暗,一襲紅衣赫然立於身側,“來,陪本王喝一杯!”

舉起酒樽,那景瀾喧便一仰而盡。

他都如此帶頭了,那幫家臣哪敢不喝,舉杯同飲,眾人立即應命齊喝。

然而,他們卻隻能是邊喝邊觀色、邊觀色邊喝。直到喝的無法再喝之時,眾人這才敢請命離去,空留下一屋子的喧王府家仆和那仍在繼續舉杯的喧王爺景瀾喧……

月如鉤,

院如晝,

那喝酒之人卻是越喝……心越空。

他的婚禮,竟然不見她!

“阿諾!阿——諾——”一想到這一點,那景瀾喧就忍不住仰天長嘯,手中的酒樽也應聲落地,“你出來呀,你出來再見我一麵吧。一麵……一麵就好……”

眼角忽疼,那滾燙的淚水不禁硬生生灑出,伴隨著那再也控製不住的嗚咽,他竟……忽然癱坐在地。

心好涼……

沒有她的世界,他的人生該怎樣走下去!

不由得用手捶地,他隻覺得那一刻恨衝心田——是的,既然娶她為妻,他就應該以她為天。

那麼,她的家仇就讓他來報吧!她的己恨就由他來出吧!

眼神淩厲,他豁然躍起,“子鷹,何時能動手?”

“少爺,明日就可——”

“——哦?明日!”雙拳緊握,他的眼神更加銳利,“此次計劃,隻可成功,不能失敗!”

“少爺放心——”

“——不是放心,是務必!”不待子鷹應聲,他便故意甩步離去。

不是逼子鷹,不是難自己。而是,此次計謀,他隻許成功,絕不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