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房子也買好了,郝明來幫忙搬家,其實他們也沒有什麼東西,就一些衣服而已。郝明來主要是給他們送個幫手的。
張磊一看見郝明後麵跟著的瘦瘦小小的小人,估計那就是他給找的保姆,他把郝明請到了一邊:“哥,這就是你幫我找的保姆啊,從哪裏弄來的啊,又黑又瘦的。”
郝明聽著張磊的話覺得好笑,“什麼又黑又瘦?你怎麼把人家說得像非洲難民似的,至於嗎?你這是找保姆又不是選美。”
“那你這找的是保姆嗎,你看她那胳膊瘦的,能幹什麼啊,這不是存心逗我玩嗎?”眼前這個女孩子的小胳膊小腿讓人看著就害怕,好像一不小心就會弄折似的,不知道到時候誰是誰的保姆了,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誰說瘦就不能幹活呢,農村出來的孩子可沒有你想象的那樣脆弱,我要說她一個人能夠不費勁地把一桶水完完整整地上到飲水機上,你信嗎?”其實郝明之前也以為她什麼也不能幹,可是誰知道這倆天住在袁圓家裏,人家一抬手一桶水就真完完整整地放在飲水機上了,這才覺得可以讓她來照顧玉潔。
“不是吧,她能這麼厲害,你忽悠我的吧?對了,怎樣認識的?”張磊覺得吃驚,這麼一個小小人居然能給飲水機換水,想想公司裏的那幫女同事,要是讓她們去換水,那非得叫上兩三個人,即使最後好不容易抬上去了,也絕對會灑得滿地都是。
“我在街上碰見她的啊。你不知道那時候她就抱著手裏那個書包,瑟瑟縮縮的,可憐得要命。當時一個挺猥瑣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走到她跟前,不停地扒拉她示意她跟著自己走,不過她倒是挺機靈的,閃閃爍爍地躲著。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就上前查問,結果那個男的見到我就跑,我就把那人抓回小圓她局裏了。那男的還果真就是個騙子,專門騙一些農村來的女孩子去幫他們去掙錢的。”
“這真還多虧你了啊,要不然真不知道她會怎樣。你為國家做出了貢獻啊,人民會感謝你的。”
“誒,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啊?我們做這些可是應該的,倒是你要給人家一個活路,給口飯吃啊。”郝明又把話題扯上來,要是張磊能用她,那他一下子就解決了倆個大麻煩。
“這不行不行,她看上去也就十幾歲的樣子,我膽子小,害怕別人說我非法雇傭童工,到時候抓進去玉潔可怎麼辦啊。”張磊沒想到自己找這麼一個小保姆,太不靠譜了。
“這就不用擔心了,人家已經滿了十八歲,你肯定不會是非法用工。再說有倆個警察給你保駕你怕什麼?”
“你們才認識幾天,根本就不了解她,誰知道她是好人是歹人啊,就這樣往家裏萬一惹出什麼事情怎麼辦。”張磊總是不放心,又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何況還是個女孩子。
“放心,絕對沒有問題,小圓跟她在一塊相處了好幾天,說這孩子好著呢,不會給惹麻煩的。”郝明相信女孩不是有心計的人,她隻是一個來城裏打工掙錢的妹子而已。
“我還是不放心。”
“要不你先和她聊幾句,親自問問情況,實在不行再說好吧,現在我有點急事要回去了。”
“哥,不是,你……”,郝明一溜煙地跑了,張磊也實在沒有辦法,他總不能立即把她趕到大街上吧,盡然來了,那就問問,實在不合適再說。”姑娘,你多大了啊,叫什麼名字。”
“大哥,我叫李玉豔,今年十九歲。”她說話有點緊張,或許剛來大都市裏的孩子都這樣。
張磊覺得怎麼會這麼巧,玉潔需要人照顧,偏偏來個玉豔,不會是瞎編的吧。
“玉豔?你有身份證嗎,給我看看?”
“有的,給。”李玉豔從那個舊得看不出顏色的書包裏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證。
“還真叫玉豔,剛過十八歲哈。你家是沙坪的?”張磊看過之後把證件還給了人家。
“是的,大哥。您去過那裏啊?”女孩有點吃驚,這樣一個大地方的有錢人居然會知道家鄉那個不知名的小地方,有點不可思議。
“以前在那裏看過你們的湘繡工藝。”張磊說得很淡,其實他在那個地方工作過蠻長一段時間。
“你別那麼拘謹,坐下吧。沙坪那個地方還不錯的啊,你為什麼不去做繡女反而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打工啊。”張磊對於這一點不能理解,湘繡在那個省是很有名的,而沙坪又是出產湘繡的主要地方,那裏的女兒家都會做繡工的,名匠名作也沒有少出,可為什麼這麼一個瘦弱的女孩子要背井離鄉跑這麼遠來,在家不是一樣能討生活嗎?
“哦,你要是有什麼苦衷不說也可以。不過你應該知道,雖然我老婆需要人照顧,但我是絕對不放心把她交給一個不明不白的人的。”張磊說的都是實話,他本意並不是想探究別人的私事,隻是他必須用一個清清白白的人。
“不,大哥,你誤會了,不是我不想說,隻是我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玉豔也知道大城市裏的人都這樣,誰敢隨隨便便引進一個外人。
“不著急,你慢慢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