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利換大利,雞蛋不揣在一籃子裏,分散投資往往能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獲。
蘇棋嘴角微彎,將他們留下的銀子掂量掂量,這些銀子可是她輸的銀子的十倍不止!這些日子她總算摸清一個事,那就是款爺都是內宮禁衛——這些家夥都是各家族挑選出的優秀子弟,純屬到皇帝麵前混個臉熟,方便日後做官兒。他們俸祿高,家族又給他們拿銀子打點關係,他們平日幫人辦事還能收銀子,那是絕對的不差錢!
而相比普通的侍衛來說,他們是近臣,和他們打好關係就意味著他們有好事會想到有她這麼一號人。還有就是以後她要想在別的地兒幹出了昏頭事兒,他們看在以往的情麵上多少還能想辦法幫她疏通疏通,不會讓她死得那麼快!
“今兒差不多了!”
蘇棋伸了個懶腰,把酒壇子和碗收拾好,給送到禦膳房去,順道去管酒的公公那兒拉拉家常,把孝敬的銀子給遞上。當然也不忘記吹捧一番公公,讓他放心地把閑得蛋疼釀的酒分批賣給她,當然了她會付給他絕對優惠的酒錢的。
從管酒的公公那回來,她拎了一壇酒又去了管冰塊的內侍姑姑那,好言好語順帶一盒上好的胭脂哄得姑姑眉開眼笑,看四下沒人就幫她把那壇子酒給放到了冰庫裏,還不忘記給她塞上幾顆蜜棗子,交待她有空就過來玩兒。
蘇棋連聲稱是,兩人又是一番聊八卦,從內侍姑姑那告辭回來,她寫了一張字條放在了偏殿,悄悄離開了。
夜更深,半個時辰後有一道身影趁夜而來,挪開那可活動的磚頭,取出了那一張薄薄的信箋,再將磚頭放回了原位。走出偏殿,她吹響脖子上掛著的哨子,一道流光應聲從天空斜掠而下,須臾間便穩穩地落在了她的肩膀。
“小心點。”她將信箋綁在它的腿上,摸摸它的頭,將它放飛了去。
……
侯府,納蘭卿翻來覆去地正睡不著,忽然聽到有異樣的聲音傳來,遂披衣裳起身下床,拿起一邊的火折子,點亮了燈。
“主子,宮裏有信傳來。”守夜的王東手持信箋推門而入,他的肩膀上正停著那一隻從宮裏飛出的雪白色海東青。
納蘭卿接過,拆開來看,卻見那雪白的紙上畫的是一副風景:天上烏雲滿天而地麵卻是奇怪的幹旱,在那裂開的縫隙裏隻有一株稻,上麵僅有少得可憐的五顆穀粒掛著,搖搖欲墜。
天上、烏雲、幹旱、稻子、穀粒!
他眸子微闔,唇角悄然勾起一抹笑意,“原來如此。”
“主子,這是……”王東湊腦袋過去,卻不明白裏邊藏著什麼玄機。
“磨墨。”納蘭卿卻不解釋,徑直走向書桌。
王東忙跟了過去,手快腳快地將他吩咐的事做好,納蘭卿提筆蘸墨,取一張白紙,含笑寫上四個字,交待王東,“等墨跡幹了就給侯爺送過去,務必在他上朝之前給他。”
王東應了聲是,眼看著納蘭卿好心情的回去睡覺了,他又把腦袋湊到墨跡未幹的四字上,心道:莫非是夏日天氣幹燥,要注意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