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竹墨院裏繁鬧的場景正好相反,蜀天林後林,春意正濃,蜀天林一片新綠,空氣清新,格外寧靜。一條小溪穿過,清清的水也被竹子染成了翠綠色。
這是成昊第一次來蜀天林,竟不知殷離洹所住的地方,竟是這般的超凡脫俗。
成昊獨自走到小溪邊,必英和展修陽靜靜地站在不遠處,他們眼裏,公子如果這樣,定是有什麼煩心事了,公子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成昊想到,剛剛掌門接任儀式上的種種,想到當初和殷離洹一起去北國的種種,短短幾個月而已,怎麼會變成這樣?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隻是,自己不願意承認。父親總是忌諱蜀天林的勢力,怕就蜀天林在江南的地位,所以總是那麼針對蜀天林,而今,蜀天林新掌門人接任,那麼日後,江南之爭隻怕會越來越激烈,那麼他們兩個,一個九連山莊少莊主,一個蜀天林掌門人……成昊不敢想以後的事。
殷離洹遠遠地走了過來,鮮紅的衣服,在這春天翠綠的竹林中,那麼美。
展修陽卻擋在了殷離洹的麵前:“殷掌門。”
這必應是第一次見殷離洹,不知道知其中的原委。可是展修陽卻曾經在北國的客棧內見過殷離洹,那時的妖嬈嗜血,和現在的高貴典雅,完全不像是一個人。看今日的情形,聰明如展修陽,自然也能猜得到,公子和這位殷掌門之間的情仇。
殷離洹止步,看著展修陽。展修陽和必應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子,真的是絕世容顏了,縱然之前的那位趙小姐,怕是也比得過殷離洹的十分之一吧。
“殷掌門,屬下這是第二次見殷掌門了,雖然屬下不清楚殷掌門與我們公子之間的事情,但是,殷掌門與公子在北國之前就認識了,想來,雖算不上朋友,也不是敵人吧。”
殷離洹揚眉,對展修陽要說的話突然來了興致。
“公子曾在無忘崖三年,才慢慢走出之前的傷痛。恕屬下直言,殷掌門和公子今日之身份,還是少接觸的好。”展修陽說完,對殷離洹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殷離洹卻是看著展修陽微微一笑,暗歎道:這小小的侍衛,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可見成昊身邊,也不是等閑之輩。於是對展修陽說:“多謝。”然後徑直走向成昊。
展修陽和必應同時一怔,這殷離洹,果真是孤傲。
殷離洹卻沒有把他們的話當成耳旁風,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麼,可是心中卻想:好一個“少接觸的好”她又何曾不知道,又怎知,她來或許就是了解這件事的。
慢慢走近成昊,溪水輕輕流淌,輕柔細膩,翠玉的水中倒映著人影。恍若天境一般。
殷離洹問道:“為什麼獨自來到這裏?”
成昊側身抬頭殷離洹。剛剛在儀式上距離稍遠,看不真切,如今看著殷離洹,果然不同於北國的時候。新紅的衣衫,風華絕代。臉上略施脂粉,清雅超俗。尤其是額際那碧綠的玉墜子,如同水滴一般,讓人驚豔。殷離洹的眼睛,已經不是在北國時的冰冷漠然,更多的是清新純潔,超然世外。
成昊突然起身拉起殷離洹的雙手,放到自己的胸口:“我有很多話要給你說。”
殷離洹沒有將手抽回來,而是看著成昊,看得那麼認真:“我在聽你說。”
“洹兒……”成昊欲言又止。
“我在聽你說。”這是殷離洹說的第二遍了。她真的想聽成昊給她說話,不管說什麼都好。
“洹兒,我知道你不想做這掌門人,就像我不想做九連山莊的少莊主一樣。可是你相信我,我若當上九連山莊莊主,那麼,我們兩家的恩怨,也就隨之了結了。”
殷離洹看著成昊,清澈的眼睛中帶了絲絲憂傷:“會嗎?會了結嗎?”
“當然會,你相信我。”成昊一字一句,說的那麼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