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九連山莊,成南莊主的令牌?”華水帶著一絲疑惑,是因為不敢相信。成南可是江南之主,座下統領江南四十八派,怎麼會對江南飛刀門下手呢?
狄鴻遠將令牌呈給殷離洹,說道:“這正是九連山莊令牌。”
殷離洹接過令牌,拿在手中細細的看著,金光閃閃。九連山莊就是氣派,連一個小令牌,都這的這麼精細,盡顯九連山莊權威。
殷離洹淡淡說道:“這確實是九連山莊的令牌,那麼其他的事情也就都解釋的通了。”
“可是,成南莊主這是針對江南飛刀門呢,還是針對蜀天林呢?”
狄鴻遠說:“不管是針對誰,作為江南之主,怎麼能對座下門派下這樣的毒手呢?且不說我蜀天林竹墨院是不是被九連山莊燒的,也不說我師父是不是被成南派人下毒的,就說指使林諾殺死獨孤掌門,這件事又談何江湖道義呢?”
“這……那殷掌門打算怎樣解決這件事呢?”
“今日隻你青華派在這裏,並沒有外人,我也給華掌門說句心裏話,我蜀天林遭九連山莊暗算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年父親被囚盛都,華掌門也是知道的,隻因為我蜀天林勢力這兩年稍稍壯大起來,就如此容不下我們,那或許以後還會容不下別的門派。”
華水從未想過這些問題,青華派中全是女子沒有男子,即便是在發展壯大,也不會成為為成南的眼中釘。隻是華水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豈能坐視不理。
“華掌門覺得,成南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那麼我們江南四十八派以後又該何去何從呢?或者,成南現在暴怒無常的性格,是否還能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呢?”
華水抬頭看著殷離洹,殷離洹雖這樣問,可是眼睛中已經有了答案,無論是她為江南四十八派考慮還是為蜀天林考慮,或許這江南之主真的該換人了。華水一笑,說:“咱們在北國相識,我是很敬佩你的心性和勇氣的,所以無論你將來作何選擇,隻要不違背狹義倫理,不違背江湖道義,我青華派一定跟隨!”
蜀天林其他的人都沒想到華水會這麼說,殷離洹這一舉動,無疑是在籠絡門派。
殷離洹也一笑,說道:“有華掌門這句話,那麼我蜀天林,我殷離洹一定不會讓華掌門失望的。”
一直安安靜靜坐在旁邊的葉寒濤看著殷離洹,發現他的師妹真的變了,變得有心計,會籠絡人心,可是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看出了殷離洹的野心。
……
所有事情都了結了,華水帶著青華派眾人也都離開了蜀天林,殷離洹命右護法淩霄送她們出林。
看著他們走了,蜀天林終於清淨了。其實有些蜀天林內部的事,他們在反而不方便。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很難。殷離洹歎了口氣,慢慢起身,出了正廳,走向殷鏡天的屋子。
這些日子大家都很辛苦,王卜生日夜研究與落回之毒相似的解藥,殷鏡天身邊貼身的侍女更是日夜不離的守著,整個房間安安靜靜,但是大家都用心的伺候著,端熱水,喂藥,把脈……每個人看上去都那麼疲憊。
殷離洹看到這一幕,就不忍心進去了,突然感覺當上掌門人以後,她沒有守護好父親,也沒有守護好蜀天林的眾人,心中一陣酸楚。
根據嗜魂回來彙報的情況,對父親下毒手的就是二姨娘媚茹,而且媚茹肯定就在九連山莊,除了九連山莊,再沒有人有落回的解藥了。而根據狄鴻遠查到的消息,那晚在蜀天林外伏擊飛刀門和成昊的也是九連山莊的人,雖然想不通為什麼會連成昊一起殺,但是確實在那些黑衣人身上翻出了九連山莊的令牌。也有可能,除了九連山莊,還有別的勢力在與蜀天林作對,是誰呢?這些全都是謎,全都是謎……
殷離洹轉身,卻看到葉寒濤站在自己身後,可能是剛剛想事情太認真的,竟沒有發現有人走到自己身後。葉寒濤依舊如天人一般一身光華,隻是臉上不再是一貫的溫潤,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種能將人看透的神情。
對與葉寒濤,自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可是葉寒濤身上那種天人氣息,那種葉家人的高貴,是殷離洹可望而不可及的。輕輕一笑,問道:“葉師兄怎麼站在這裏?”
“我有事情問你。”
聽葉寒濤語氣似乎不對,殷離洹斂去那一絲笑容:“咱們到外麵說說去。”也不等葉寒濤回答,殷離洹就先走出了竹離院,到蜀天林後麵的竹林裏,一條小溪斜著穿過。
此時春末時節,蜀天林鬱鬱蔥蔥的竹子,比起初春更具有一番滋味。殷離洹一身火紅,用紅色絲帶送挽發髻。葉寒濤一身白色衣衫,麵容如玉。映襯著一望無際的綠色的竹林,如同一幅畫一般。
“葉師兄要問什麼?”
葉寒濤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今日你為何要對華掌門說那些話?”
“哪些話?”其實殷離洹知道葉寒濤問的是什麼。
“洹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現在怎麼就變得這麼有心計呢?你從不把名利地位放在眼裏,你也從沒有過害人之心。”葉寒濤雖這樣說著,可是看著殷離洹的眼睛,卻滿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