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濤和楊斷新趕到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殷離洹已經倒在了血泊裏,旁邊的王嬸王瑩已經沒了氣息。看著這一屋的淩亂,還有殷離洹的樣子,葉寒濤搖著頭說:“我們還是來晚了。”
見此情形,彩蝶夢蝶忙跑到殷離洹身邊,哭著喊道:“小姐……”
楊斷新忙跑到殷離洹身邊,手放在殷離洹的人中,感覺到了殷離洹竟然還有微弱的氣息,忙說:“還不晚,師妹還有氣息!”
王卜生一聽,忙上前來,手放在殷離洹的人中探了一下鼻息,又放在殷離洹脖子上感受了一下脈搏,臉上一喜,忙說:“快,快把小姐抬到床上!”
王卜生這樣一說,其他弟子們圍了過來,淩霄淩雲就在最前麵,忙抬了殷離洹上床。他們將殷離洹放在床上,發現殷離洹的頭發,已經有了斑斑白發。
王卜生又吩咐彩蝶、夢蝶拿紗布,給殷離洹止血。葉寒濤等人就圍在床邊看著。隻是殷離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刺痛了葉寒濤。他不知道,在殷離洹墜落山崖以後的這幾個月,她究竟經曆了什麼,又究竟受了多少苦?為什麼再見的時候,就成了這樣?
於是不忍心再看,轉過身去,吩咐其他弟子:“你們將這二人好好安葬。”其他弟子就抬著王嬸、王瑩出去了。葉寒濤便環顧著這間屋子。他猜想,洹兒在這裏已經生活了幾個月了。
他走到桌邊看著這屋裏的陳設,當目光掃過牆麵的時候,突然一愣,忙快步走過去,仔細觀察著牆上的痕跡。這分明是斷魂掌的痕跡。
楊斷新走了過來,問道:“師兄在看什麼?”
“她竟然使用斷魂掌?”葉寒濤不可相信的說。
“什麼斷魂掌?”
葉寒濤轉過身,看著楊斷新,說:“你看,這牆上的痕跡,是斷魂掌打出來的痕跡。斷魂掌是斷魂練譜中最高一層的武功,需要很深的內裏。可是洹兒的內裏再深,也還沒有練到這一層,更無法駕馭了斷魂掌的威力。在這種情況下,這一掌打出來,自己受的傷要比敵人受的傷嚴重十倍。
“什麼?師妹,師妹怎麼會用這種武功?”
葉寒濤無奈的搖搖頭:“是我們沒有保護好洹兒,這麼多的日子,洹兒一個人,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多少委屈。”
看著葉寒濤一臉的自責,楊斷新忙說:“師兄不要自責,好在都結束了,如今找到洹兒,等她的傷好了,我們就能回去了。”
“到底是怎樣的仇恨,能讓洹兒變成這樣?”
“不管是誰,把師妹傷害成這樣,我一定不會放過的!”
王卜生細細給殷離洹檢查過後,吩咐除了彩蝶、夢蝶留下,其他人全部都出去。然後對葉寒濤和楊斷新說:“你們兩跟我來。”
葉寒濤與楊斷新一起,跟王卜生走了出去。楊斷新就忙問:“師妹怎樣了?”
王卜生歎了一口氣說:“小姐有身孕,就不能調動內力,可是小姐還是調動全身內力,如今所有的內力都集中在胸口,可是小姐本就沒有那麼高的武功,無法運用自如,所以這股內力,就是小姐最大的傷害,萬一治不好,會搭上小姐的命的。”
楊斷新一聽,就忍不住了,一把揪起王卜生的衣領,說:“什麼叫會搭上小姐的命?你是幹什麼的?連師妹都就治不好了?我告訴你,師妹有任何差池,我先殺了你!”
王卜生可是蜀天林的老人了,殷離洹、葉寒濤這些小輩們向來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楊斷新這樣的作為,王卜生是不放在眼裏的。
葉寒濤忙推開楊斷新,說:“你怎麼能如此無禮?王大夫可是我們的長輩。”楊斷新不服氣的扭過去頭,葉寒濤就對王卜生說:“您隻管好好醫治,我們相信您,一定能救活洹兒的。”
“我自然會盡力,隻是小姐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保不住了。”
葉寒濤無奈的說:“保不住就保不住了,盡力就好。”
王卜生又進到房間裏麵,給殷離洹嘴中含了參片。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彩蝶、夢蝶一直守在殷離洹的身邊,一刻也不曾離開。楊斷新與葉寒濤就在院子裏坐著等候,淩霄、淩雲帶著幾個弟子去安葬王嬸、王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