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還是熟悉的鍵盤聲。
初生陽光還未上升的上海市中心網絡會所。
黑暗未被驅逐，他依靠屏幕的燈光照亮桌麵上那一片屬於自己的領地。
忽然，嘩啦的一聲，鼠標甩出的弧度仿若被掀飛紙張發出地撕裂聲響。
“哎。”楚離輕歎了口氣，手如同被齒輪卡住了一樣。
眼前的遊戲窗口已經打不開了，他忘了從昨天開始tos已經停運了，也是從昨日開始，虛擬遊戲slo獨霸了遊戲市場。
電腦被遺棄，數萬電子競技選手也麵臨失業的困境，而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
無論是之前在電子競技中獲得了何種的造詣，一但進入到了slo中幾乎就全部從零開始。
楚離打著哈欠，隨意的打開網頁瀏覽上麵的信息。
在熱搜上印入眼簾的都是tos關服電子競技玩家轉入slo的消息，或者是電子競技玩家在slo中遭遇了何種困境，曾經的某某被誰誰吊打。
這幾年來楚離已經看得太多了，沒什麼興趣，直到拉到底部，有一條熱搜文章印入了眼簾，標題上寫到：
“他們，我們，不過是被時代淘汰下來的一代。”
外行人或許不清楚這個意思，但楚離明白。他們指的是從事電腦遊戲的人員，我們指的是靠電子競技為生的人。
這句話說得很不錯，很應景，是三年前一名著名的電競解說員說出的話，直到至今都還流傳著。
楚離伸了個懶腰，對於tos的關服他是早有準備的，所以並不會有太多情緒，但是很多對tos有深切感情的人就不一定了。
“嗚嗚……”
二樓的樓梯口忽然傳來一道少女的抽噎聲。
楚離疑惑，取下耳機站了起來疑問：“大小姐？”
聞聲，黑暗裏的女孩抽了抽鼻子道：“你起這麼早幹嘛？”
聽聞是楚雪瑤的聲音，楚離鬆了口氣，還以為是半夜鬧鬼了。
“睡不著。”楚離回，又坐了下去繼續瀏覽網頁上的消息。
不用猜，楚離也知道楚雪瑤是為何而哭，她對tos有很深厚的感情，而這家網絡會所也是因此而要求她父親幫她建立的，如今tos倒閉，難受也是正常。
“喂。”楚雪瑤叫了楚離一聲，抬起腦袋幽幽問道：“你以後怎麼辦？”
“不是有人說了嗎。”楚離邊敲擊著鼠標邊回複道：“落後就要挨打，去slo看看。”
“我認識一些職業戰隊的人，你要不要去看看？”楚雪瑤詢問道。
“不了。”楚離打了個哈欠，回：“很多slo的頂級職業戰隊都在邀請我過去，我都拒絕了。”
“為什麼拒絕？”楚雪瑤疑惑。
楚離露出笑容，扭了扭脖子道：“因為他們開不起我的工資啊。”
“哼！”楚雪瑤不信，撇嘴說：“你就吹吧，你說你是tos的頂尖職業選手，但我關注了tos職業比賽這麼多年都沒看見過你，難不成你還是我元帥龍圖騰啊！整天戴著口罩和帽子上場！”
“巧了。”楚離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我可能真的是龍圖騰。”
“呸！”
楚雪瑤根本不信地唾了一口，質問道：“你就繼續吹吧，我元帥拿過兩個世界團體賽冠，三連世界個人競技賽冠，你的勳章和獎杯呢，拿給我看看？
對了，還有他tos的賬號呢，你拿出來啊！”
“額……”楚離張了張嘴，最終苦笑道：“三年前退役的時候缺錢，都賣給俱樂部了。”
楚雪瑤“嘖嘖”出聲，嘲諷的意味不言而喻，冷哼道：“吹，我繼續聽你吹，你要是龍圖騰，那我就是女武神angel。
對了，元帥還是tos排行榜七年的第一，因此被官方授予過‘元帥’獎章，這東西你總不能賣吧？你拿出來我看看？”
話落楚離輕“哎”了一聲，楚雪瑤聽聞就要嘲諷楚離的時候，楚離卻微笑道：“這東西我還真沒賣。”
“嗯？”楚雪瑤張了張嘴巴，眨巴著小眼睛問：“哪兒呢？”
“我背來的那個包裏，你自個兒去翻翻。”
說著，楚雪瑤還真跑下樓去翻楚離放在吧台後麵的那個黑色背包，邊翻著她還邊埋怨道：“讓我自個兒翻，我哪知道那東西長什麼樣，就電視裏看過幾次，都忘了是什麼東東了。
還有，我好歹也是大小姐，你身為手下竟然讓我自己翻，你是不想幹了嗎臭楚離！”
一段話下來，說得楚離一陣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說這個傲嬌的大小姐什麼好。
“哎呀，什麼東西呀，你這衣服幾天沒洗了，還有tos定製版的帽子……啊！定製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