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衛提出與趙怡比試槍法,趙怡隻對楚窈囑咐幾句,因頭發原就是戴的巾幗,不必再重新紮過,趙怡便隻將袖口褲腳紮緊,“娘子且在此處好生看著,你夫人我,是如何贏了的。”
“將軍這話也忒狂了,這三日不練手生,將軍你再能耐,也未必能勝了我去。”長孫衛挑挑眉毛,說完,隨手拔起插在地上的槍,就往下走去,邊走還邊對底下正在練習的軍士吼道,“沒看見本副將要和趙小將軍比試嗎,都一邊兒去一邊兒去。”
楚窈見趙怡準備跟上去,忙叫住她,“我知道你能贏,隻如今時辰也不早了,還是速戰速決的好,”又看了看她的肚子,“若傷了他,你就自個兒回府去吧。”
趙怡見楚窈看著自己肚子,才想起如今不同往日,隻是她卻渾不在意,“娘子且放心,我整日在府中練武都無妨的,如今不過活動活動筋骨,”言罷,便轉身走了,“且等我得勝歸來。”
楚窈聽了這話,有些好笑,心裏頭那擔憂卻離奇散了,想來是多年來,趙怡說話做事的態度,也叫楚窈開始盲目信任趙怡了吧。
趙怡走下場時,底下的黑甲軍士已經圍了一個圈,正好留出中間比試用的空地,趙怡卻沒先過去,而是先到兵器架旁挑了一把趁手的紅纓槍,在空中舞了個花式,人群中就有人叫起好來,趙怡向著楚窈微微一笑,便向長孫衛走去。
都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楚窈這妥妥的外行,就隻能看著趙怡將那紅纓槍舞得團團轉,底下軍士一片叫好,想來也是好的,不過,趙怡使的,怎麼會不好呢。
趙怡同長孫衛麵對麵站了,中間隔了約兩槍之距。
黑甲軍士這會兒已經安靜下來,此地無一絲鳥鳴,無一絲風動。隻一瞬,趙怡長孫衛兩個便一齊動了。
長孫衛趙怡兩個均是提槍刺出,趙怡所出之槍還比長孫衛略長些,長孫衛向趙怡麵上刺來,趙怡見了,目光一閃,手腕翻動,方才那看似該比長孫衛更快了一步的槍,便將長孫衛的槍尖挑偏。
周圍黑甲軍人麵上都露出些驚奇,又看了看趙怡,想起她素有神力的傳言,反顯示出一種理所當然的神色來。
長孫衛見狀,也不著急,隻順勢將槍身斜壓下來,想要將趙怡的槍以力壓下,趙怡自然不會讓他得逞,腳下步伐一動,手上槍便猶如靈蛇,從長孫衛槍身繞了上去,反將長孫衛的槍壓下。長孫衛抬手欲破,卻沒能成功,便借槍身相接,快行幾步,朝趙怡逼近。
趙怡見他來勢洶洶,也不與他正麵相抗,手上雖還持槍應對,卻是屈膝後仰,繞過長孫衛最尖銳的勢頭,提槍便往長孫衛腰背拍去,長孫衛忙回槍格擋,誰料此時趙怡立時變了槍勢,繞著長孫衛回轉的槍身,便把槍尖轉上,移到了長孫衛頸側。
長孫衛立時便停了動作,把槍隨手丟給了一旁的一個黑甲軍士,趙怡見狀,隻把槍往地上一插。黑甲軍中又是一陣喝彩之聲。
“吵什麼吵什麼,嫌咱們太隱蔽了,不會叫別人發現是不是,”長孫衛訓了兩句,便看向趙怡,“我雖敗了,卻也必會勤加練習,隻待來日再行比過。”